耶律余睹的反常举动,让周遭众人很是不解。
这不一切顺利嘛,大宋都不敢大规模冲锋,说明他们害怕契丹,这么再耗个一个月,他们不退兵才怪,说不定还可以乘机来一波冲锋直接将这些侵略者反杀了。
耶律余睹负责督战,但具体的指挥在几名将军那里,他们当然知道这位朝廷派来的督战大将自有其高明之处,但现在明明没有任何动静,却连声说坏了。
“耶律将军,这‘坏了’又是从何说起?”
几个人齐刷刷地盯着耶律余睹,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准确的消息。
“各位将军,大宋之所以没有猛攻,恐怕是另有所图,说不他们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耶律余睹知道,此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或许得考虑善后,尽可能为契丹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没有这么严重吧,将军能把话说清楚一些吗?”
“好,我来问你们,大宋还有一支军在打下莱州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耶律余睹这么一问,几人稍稍一想,立刻大惊失色。
果然坏了啊,据情报现实,这支攻打莱州的大宋军,正是当时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云中的那支部队,而且在拿下云中之后,还以云中为据点,打退了契丹赶来的援军。
从这些迹象来看,这支军队的人数或许不算很多,但战力之强显然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甚至隐约感觉到,契丹当年增援西夏派出的天德军,或许就是被这支宋军消灭了。
如此看来,这可是大宋进攻契丹的一支尖刀。
问题来了,这支军队在打下莱州之后,现在到底在哪里?
因为奉圣州的重要性,自从被大宋占领之后,契丹高层一直将目光放在这里,对莱州的关注显然少了很多,难道这些人在背后捣鬼?
“末将立刻
派出侦骑,查看莱州宋军的去向。”
一名将军立刻说道。
“不必了,滦河守军立刻分出一部分,向莱州方向运动,或许会撞上那支宋军。”
耶律余睹觉得已经乱了,如果这支精锐大军直接绕路杀往大定府,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只能希望还不是太晚,能够迅速搞清这支宋军的确切下落,然后伺机阻击。
耶律余睹吩咐完毕,方案立刻执行。
大家越是感觉到,大宋军一直以小股部队渡河,看似是试探性进攻,实际上是在佯攻,这样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报——”
一名斥候满面灰尘,奔入了军帐。
“说,怎么回事?”
几人脸上绷得紧紧的,内心已经升腾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大宋军袭营,现在已经攻入我东大营。”
斥候说得满脸通红。
“有多少人,现在战事如何?”
“漫山遍野都是宋军,好像是宋军的主力部队,东大营已经岌岌可危。”
斥候说完这句话,已经累得晕倒过去,马上有两名军士抬了出去。
“各位将军,我等再次干等着宋军渡河,没想到却被宋军袭击了后方,此时该当如何?”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清楚,契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线已经被彻底打乱,原来宋军根本没有想着决战,他们早已想好了对策,采取了后方袭扰的法子。
至于斥候所说的漫山遍野是宋军,估计是被吓破了胆。
攻打莱州的宋军数量并不算多,此时立刻放弃滦河防线,然后以主力部队增援东大营,或许还可以挽回一下战局。
虽然滦河防线丢了,但主力部队保住了,还不算太糟糕,万一不行就推守大定府,然后再想办法。
至于锦州这些地方,暂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了,大宋想要就让拿去吧
。
计议已定后,契丹中军大帐突然变得极其忙碌,虽说被搞得很被动,但契丹毕竟不是没有打过仗的弱鸡,在危急时刻并没有出现多大的慌乱。
虽说要撤军,但契丹人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镇定,滦河北岸还是留下了不少军士,他们的使命便是以鲜血捍卫防线,防止大宋军士渡河,然后和莱州的那支宋军会和,然后将契丹主力合围。
除了这个,耶律余睹派出斥候,让大定府也立刻出兵,然后尝试和滦河主力部队对莱州军形成夹击的形势。
当然,这么做如果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耶律余睹却不指望这个,他只希望能够把契丹的主力带你去,对留下一些火种,然后据守大定府,还有一线希望。
等到大部队开始转移的时候,耶律余睹终于听到了明确的消息,东大营全军将士宁死不屈,在一处堡子据守,宋军久攻不下,便用火炮轰击,用燃烧弹抛射,东大营守军几乎死伤过半。
耶律余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气得要晕过去了。
“南人狡诈多端……”
耶律余睹骂了一阵,然后住嘴了。
他反倒冷静下来了,此时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必须尽快打通契丹主力部队之间的联系,然后畅通指令,全力合围大宋莱州军。
他在车驾上一边分析一边和几名将军讨论,终于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