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仪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去洗澡了。
如果不是卫南喝醉了,浑身上下酒气熏人,高仪才不会选择和蒋博州一起睡,他宁可和卫南挤在一张小小的客房床~上,冒着被对方半夜踹下去的风险,也要离蒋博州这只大狐狸远一点。
蒋博州在他进浴~室前拉住他,说,“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
高仪冷淡的打开他的手。“走开,没有对你不满意。”
蒋博州也没生气,摸了摸自己被巴掌打红的手背,侧身让高仪离开。
高仪哼了一下,抓起睡衣跑到浴~室。
蒋博州看着他赌气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高仪就是这个态度,他才对这个少年越来越有兴趣,如果对方对他百依百顺,反而和他的小弟没什么两样。
第二天醒来卫南和没事人一样,笑着对蒋家兄妹和高仪道谢。蒋早苗做了早饭,一边给每个人的盘子里分配鸡蛋,一边说,“小南哥感觉还好吧,要不要喝点解酒汤?”她特意在卫南面前放了一杯蜂蜜水,顺带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蒋博州一脸无辜,“干嘛这样看我?”
蒋早苗哼了一声,“你最坏,就知道灌酒给小南哥喝。”
蒋博州说,“这次真的不是我~干的。”以前蒋博州是有一次把未成年的卫南灌醉了,但后来接连被高仪和他妹妹两个人骂过后,他就再也不敢找卫南喝酒了,无奈他从前的不良记录太多,所以蒋早苗一点也不相信他,一脸你就说谎吧的表情。知道真~相的高仪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卫南揉了揉头。“好了早苗,博州只是把我送过来,我没事的,还谢谢你们收留我,不然昨晚高仪只能把我送到宾馆了。”
蒋早苗笑了笑,“没什么的,家里人多点热闹,不然就我和哥哥一起吃饭,太无聊了。”
对于卫嘉熙离开的事情,卫南开始是很难受,但从早上一觉醒来,似乎也觉得没什么要紧。
反正人生差不多就是这样,分开,和好,再分开,一起走过一段路,到最后能不能在一起,真是件不好说的事。
有时候卫南的心底甚至觉得平静,他心想,这个结局比他以为的好多了,只是分开而已,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也许等父亲从外省回来,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和好团聚。
这只是他的奢望,卫嘉熙明显不可能原谅常晓洁,他之所以能够振作起来,还得归功于于常晓洁的离开,这个天子骄子终于能够体会到没有权势没有金钱的滋味,实际上卫嘉熙这样想也好,把恨意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比一直责备自己来的好,人总归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他是这样,常晓洁也是这样。
就某种意义而言,夫妇两人相似的可怕。
大约在第二年的三月份,常晓洁给卫南打了电话。
卫嘉熙因为常晓洁的缘故不是很想见儿子,但该有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他让卫南好好照顾自己,自己的事情却只字不停。卫南还是透过几个叔伯亲友才隐约知道卫嘉熙最近的情况,卫嘉熙在隔壁省份的生活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事业开创起得很顺利,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也许经历过磨难对他来说不是困境反而是福气,虽然公司的规模明显不如以前,但要让他过上比较舒心的日子仍然是很容易的。
而常晓洁就很少联系卫南了,她每日都过的十分忙碌,自己的生活、歌舞团还有最近陷入热恋的对象都是她要操心的事情,而且卫嘉熙也不允许她经常来探望卫南,于是常晓洁基本是几个月才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
说是关心,实际上也差不多和以前一样,只是将自己的生活告诉给卫南听,而卫南有没有烦恼,有没有困难,她是一该不知的。
常晓洁这次打电话是想告诉儿子她打算结婚了。
对象就是当初卫南在歌舞团大门看见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沈容,离过婚,有两个儿子,这就是卫南知道的所有信息。常晓洁想让卫南出来见一见沈容,双方认识一下,如果相处愉快,以后或许还能共同生活。
卫南同意见沈容,但是却拒绝了一起生活的要求。
常晓洁沉默了片刻,“南南,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
卫南说,“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常晓洁在电话那头飞快的抹了一下眼泪。她有考虑过争夺卫南的抚养权,卫嘉熙把卫南丢在这里不管,她作为母亲自然有权利让儿子和自己生活,但不知道怎么的,被卫南拒绝过一次后,常晓洁想坚持要卫南和自己生活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她意识到,卫南不是小孩子了,而自己也即将嫁入新的夫家,沈容这个男人对她算是好的,可是带着儿子生活总归是十分不便。
常晓洁想卫南肯定会理解她的难处。
卫南的确比常晓洁想的更为体贴一些,在电话里面,他一直很能耐心的听常晓洁说话。
他没有表示出半点对母亲再婚的不耐烦和厌恶,也没说什么激烈反对的话。常晓洁原先担心卫南会接受不了自己结婚的事实,但这些担忧通通没有发生,相反的,卫南还对她笑着说了恭喜。常晓洁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儿子了,对方的冷静叫她莫明的有些不安。
不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