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颂秋有过片刻的动摇,她确实很累,可一想到铺子日入万金的盛况,她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再等等,我这里还有五十块大洋,三天之后再说吧。”
陈颂秋将钱递给许母,“晚点我会把账本和保险箱给您送过去,这些天劳烦您先掌家,铺子那边我得张罗起来。”
许母脸色一变,心中万分不情愿,可这时也不得不应下。
陈颂秋没有胃口继续吃饭,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今晚吃杂面馒头呀?”林书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还没走进来,笑声便先传了进来。
陈颂秋觉得林书婉的笑声,就好像是斜照的夕阳一般,直直的灼烧着她的后背……
“我听说馒头店热馒头一出锅就被一抢而空,想吃个馒头还要排队呢。”
林书婉说着便径直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块馒头,道:“今天有口福了,我得好好尝尝杂面馒头。”
林书婉的出现,让原本就诡异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他们想着林书婉今天闯了那么大的祸,肯定不敢出来见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凑上前来。
“你……”
不等许老太开口,林书婉皱了皱眉:“馊了。”
“我们没人请你来吃。”陈颂秋被她直戳痛处,厌恶的哼了一声:“来人,把这些馒头扔了!”
“扔了多可惜啊,几百斤馒头送给城外那些难民,足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林书婉叹息道。
“我的馒头店,不劳你费心。”陈颂秋厉声看向佣人:“全部拿出去喂狗!”
“太可惜了。”林书婉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如把馒头送我吧,我还你们一桌子金鑫饭店的外带菜?”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吃不起外带菜?”陈颂秋面色一红,只觉得有被羞辱。
“林书婉,五年前你至少敢作敢当。”许望钦听出林书婉的有意嘲讽,寒着一张脸道:“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尖酸刻薄,耍阴招玩手段。“
许望钦失望的看向林书婉,她到底比不上陈颂秋。
她惯用盛城女眷的腌臜手段,颂秋与她恰恰相反,颂秋向来坦荡,喜怒摆在脸上,从不会耍手段!
因为金鑫饭店的外带菜,他和奶奶一行人在饭店等了那么久,丢了人……
如今林书婉提起难民又提外带菜,她这是何意?
“好,那我就直言了。”林书婉淡淡的看了一眼许望钦,一字一顿道:“我来是想问问许司令,你何时跟我离婚?”
“你!”许望钦的手指几乎要落到林书婉的脸上,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你确实该休,不过我许家重情义,不忍心你父母因你被休丢人,日后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我许家自然给你容身之所。”
许老太没想到林书婉竟然主动追问离婚一事。
他们午后时商量了一番,觉得这婚离不得。
但是林家如此纵着林书婉胡闹,他们势必要给林家一点教训,要让林家二老亲自登门来道歉!
“就是,书婉嫂嫂。你别看那些太太们都跟你交好,他们看的不过是许公馆的面子。
你二十好几的老女人了,离了婚这辈子就完了。”
许望菲一想到自己的婚事要被林书婉搞黄了,语气自然很不和善。
“你还不赶紧跟我哥哥认个错,求他别休了你。”
“我这辈子怎么样就不用菲菲妹妹操心了。”林书婉转身看向许望菲,淡淡说道:“妹妹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吧,你婆家的聘礼没卸车直接拉了回去,是因为没见到你的28抬嫁妆吗?”
一提到嫁妆,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现在家里都到了无米下炊的地步,要是今天安家把聘礼留下,许家至少还能应应急。
谁能想到安家这么势利眼,现世报!
“你敢笑话我?”许望菲被气的红了脸:“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出了丑!”
“你身上穿的,戴的,脚上踩的,脸上用的都是我送的,既然你嫌弃这些东西,就还给我!”
林书婉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耐心和宠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寒。
“够了!”许望钦怒斥一声:“我不会休你,也不会再纵着你,从今以后你就在西楼住着,好自为之吧。”
林书婉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就知道许望钦不可能轻易跟她离婚的。
今晚她来闹这一遭,无非是想给自己图个清静。
以后她在西楼好自为之,且看着陈颂秋这边如何鸡飞狗跳。
很快,许家人会亲自来求饶认错。
晚上,张叔开车买了夜宵回来,林书婉和风芷边听音乐边吃宵夜和果酿,好不自在。
风芷只喝了一瓶果酿就熬不住了,求饶后回房间睡觉。
林书婉与月对饮,看着圆月渐渐倾斜不见,她如劫后余生般举杯,“下一轮明月升空时,你我再见,那时我希望我们是自由身,自由人!”
“既然这么想离婚,我帮你。”
傅时安早在她房中等了半个小时,迟迟没等到她上楼,没想到她竟然醉了……
她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