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殿下。”
众人匆忙行礼,思思脸有点白,还真是公主。
她跟着众人行礼,之后听到公主说免礼,她急忙退到了一边,有点担心的看着许宁。
许宁却不怎么慌,她感觉这些人也没什么可怕的,都还挺要脸,要脸的人最好对付了。
只要撕了她们的脸就是。
德宁公主走过来,看着众人道:“刚刚本宫也听到你们的话了,既然要比试,那本宫也填个彩头,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
“就它了。”
有了公主的加入,这场在众人眼中单方面虐菜似乎就是公主给李微微撑腰一样。
李薇薇有些激动,急忙谢恩,就像她已经赢了。
许宁暗暗想,对不起了小裴,你的上司女儿被我虐了,往后你在翰林院怕是待不舒服了…
许宁这么想着,德宁那边已经开始想题了,赏花晏最重要的是花,于是德宁公主说:“就以花草为题写吧。
当真是没什么新意…
许宁写话本子的时候,不喜欢照搬别人的,可是写诗不一样,她不会啊,只能借用一下老祖宗的。
恩…
李薇薇几乎没有犹豫就写牡丹,她也不是来了现场做的,也是提前写好背好,只为了宴会上出彩,如今倒是正好用到了。
而许宁以前上学的时候,曾经背过不少名诗名句,可那时候背的都只有一两句,后来许宁自己在家写文,就买了一本诗词大全回来,这是古人智慧和才华的浓缩,每一首诗都代表着一个人,他的为人,他的才华,当年的心境…
许宁很喜欢反复的看,也会一遍遍的读,带入那些诗作者去切身体会他们当时的心境,这时候,她的脑子里也总是会出现那些或宏伟,或壮观,或意气风发,或忧愁阴郁的画面。
每一个人都活生生的出现过,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或轻或重的一笔。
每一笔都不同,每一笔都是一个人绚烂或者平凡的一生。
他们如同天上的星星,镶嵌于历史的长河中。
许宁提笔,她的字写的非常好,她曾经花很长时间练习过毛笔字,后来又写话本子,还得到过本朝一位知名探花的指点,更上一层。
几乎她一下笔,周围本来不看好的人都侧目惊讶了一下。
等到许宁写完了,周围围观的人也不说话了,而是抬头看着洋洋得意的李薇薇。
李薇薇装作思考之后,才写好了她的,这是她爹帮忙改过的,一定能行…
这么一来,都是作弊,倒是公平多了。
就是不知道当年的榜眼李大人比不比的上许宁的老祖宗了。
两张纸放在了德宁公主面前。
李薇薇是大家闺秀,自小也是熟读诗书,字也写的不错,可是居然比许宁要差一点。
德宁怀疑自己的眼睛,她仔细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许宁,微微垂眸看向她们写的诗。
李薇薇写的自然是歌颂牡丹的,京城人人爱牡丹,德宁公主也喜欢,院子里大部分都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可是许宁…
“荷叶生时春恨生,
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
怅望江头江水声。”
“好。”庄玉清惊呼了一声:“裴大人不愧是才子,这诗写的真的很好。”
裴濯却看向了不远处驸马,驸马看着不到四十岁,身高腿长,面容十分俊朗,只眉眼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盯着桌上才子们写的诗词,眼眸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裴大人这诗是想到了什么人吗?”
庄玉清认为这诗词有些悲凉,似乎在悼念什么人。
裴濯说:“想起我姑姑了而已。”
这时候驸马忽然抬头,他在场中环顾一圈,最终和裴濯四目相对。
裴濯觉得那一瞬的感觉很奇妙,明明那么多人,他就是知道驸马在看他,明明离的那么远,他就是察觉到,驸马的神情变了。
钟世子坐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可是众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父亲,您觉得谁的诗词能拔的头筹?”
驸马不动声色的将裴濯的诗收进了袖子里,淡淡的从案上抽出一张,正是庄玉清写的。
钟世子点头:“不愧是状元郎,果然样样拔尖。”
他其实对裴濯更感兴趣,只是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裴濯的,料想他应该没写,就没在意。
庄玉清很意外,他以为这次的头筹会是裴濯,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剩下的,虽然没得那块美玉,可是公主府还是贴心的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礼物,严咏寒非常高兴,想着不枉此行了。
而思思也拿到了礼品,是包装精美的点心,据说一盒就几两银子的,她捧着盒子去看许宁。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
刚刚许宁胜过了李薇薇,她的诗思思这种不懂的也听懂了。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思思忍不住想,明明许宁和她一样生长村子里,许宁却这么厉害,看来她也要和许宁多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