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漏洞?”小侯爷抬头不解的说:“姓钟的老小子奸诈的很,我问他,他可什么都不肯说。”
小侯爷显然很不喜欢钟离尘。
裴濯说:“他说这些看似合理,其实整件事他都在刻意回避我的母亲,而且…德宁看到我的脸那一瞬间的表情骗不了人。”
裴濯又说:“再说德宁这个人,她喜欢钟离尘都能喜欢到杀人妻子的地步,那么我娘那么好的样貌,待在钟离尘身边,难道她就不会多想做点什么?反正都是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德宁想对付她们不就是顺手的事。”
所以,钟离尘一定隐瞒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是什么能让他缄口不言,能让德宁公主不敢动手?
难道是千荷依靠的男人位高权重,让德宁公主忌惮害怕?
小侯爷满脸怒容:“这老小子是在耍我们。”
看似说了很多,但是什么都没说,比如晏侯爷和千荷最后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活着,他们这么多年又去了哪里?
而且,钟离尘并没有说千荷要靠的男人是谁?
晏侯爷?不可能吧,他老爹可没那么大本事。
小侯爷认真思索了半晌,忽然问裴濯:“你觉得我们是兄弟吗?”
裴濯“……”
裴濯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要验证驸马的话,其实很简单。”
“德宁公主!”小侯爷是个顶聪明的人,他说:“若是德宁朝你动手了,说明她是认识千荷的,而且和千荷有很大的关系,那也就证明驸马说的话确实有所隐瞒,而他隐瞒的这部分就是问题的关键。”
小侯爷看了裴濯一眼:“这些天我给你留些人在身边。”
裴濯点点头:“谢了……”
小侯爷笑着看他:“还要提前恭喜你。”
恭喜什么?小侯爷没明说,但是裴濯知道,因为这天他来翰林院就得知顶替李大人的人是王大人。
这位在外人看起来只知道摸鱼的官员,裴濯第一眼就觉得不简单,他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许宁说:“就算是一条咸鱼,能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做一条咸鱼,也是很厉害的。”
而且,李大人设宴招揽裴濯和庄玉清的时候,王大人也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人淡如菊,只想摸鱼,那他那天去什么?总不会是只想和李大人喝个酒吧?
再结合朝廷的现状,四大家族和张家的权力都盖过皇帝了,皇帝又不是个胸无大志的怂蛋子,从之前的一系列行为都可以看出来,皇帝在翰林院一定是安排了人的。
李大人是张家一派的,其他的大人呢?
这些人中一定有一个或者几个是皇帝的人。
王大人就很合适,和李大人不和,看似在睡觉,其实就在观察着他们所有人。
李大人在翰林多年,屁股一定不干净,加上这次的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出不来了,连会审都不用上。
王大人的任命有的人震惊意外,有的人不在意,有的人却很高兴,比如裴濯和庄玉清。
他们和王大人关系不错,至少以后不会穿小鞋了,而且他们的表现皇上看在眼里……
裴濯听着庄玉清絮叨,心里却在思量,庄玉清又是谁的人?
去年秋猎,裴濯半夜出去看月亮,见到一个人偷偷出了帐篷,这人就是庄玉清。
庄玉清背后有人,是谁?裴濯不清楚,他是江南大家族的公子,他的家族和京城这边一定也是有联系的。
一个没有实权的翰林院尚且如此,可见六部三司这些地方该有多混乱。
王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对人不冷淡也不热络,有人提出去酒楼喝一杯,王大人也没有拒绝。
众人一起在翰林院旁边的酒楼吃饭,六部的办公地离的并不远,他们也遇到了六部的其他人,其中就有蔺怀民,他满脸通红,喝的醉汹汹,正在大喊大叫的说着什么。
裴濯乘机问了小二一嘴,店小二说,这位蔺大人订了桌子请了人,可惜时间到了,一个客人也没来。
裴濯了然,严咏寒和他说过,蔺怀民在户部可不受待见。
庄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这位蔺家二公子太想出头了,病急乱投医,找错了方向。”
吃饭免不了喝酒。
裴濯不想喝,他说自己不能喝,这一点不少人都知道,于是也不在劝。
有几个之前奚落过王大人的过去敬酒,希望和王大人一笑泯恩仇,王大人笑眯眯的喝酒,像是完全不在意以前的事。
“往后还要靠诸位同僚,王某在这敬各位。”
这一顿饭吃的很尽兴,庄玉清还是一杯倒,趴在桌上睡了,裴濯送他出来,他的小厮连忙来接,到了马车上,裴濯实在没忍住,说:“庄大人,和我就不用装了吧?”
庄玉清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他笑了下:“裴大人应该懂我,之前在李大人的宴席上,我就是一杯倒,往后无论在哪里,我都得这么做,不然看起来不太诚实。”
而裴濯说他不能喝酒,他在任何场合任何人敬酒他都推脱说不能喝,不然会让人觉得你两面三刀,表里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