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有些委屈的重新低下头，酝酿了一路的话什么都不敢说了。
夜冥殇见她撇着小嘴，眼圈泛红，一副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模样，有些烦躁的皱眉。
“本尊不明白，若为了你哥哥也就算了，他不过是个生魂而已，你何至于如此执着？”
小家伙跟那生魂认识不过三天罢了，能有多深的感情，竟也值得逼她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她可知她当时是运气好才能觉醒力量，一旦觉醒不了后果如何？
昨日之事确实是自己试炼她没错，但若真遇到危险，她如此为一个生魂执迷不悟，会有什么下场？
蹲在墙角画圈的白捡愣了下，皱眉回头。
生魂？
小团子搓着衣角，声细如蚊：“可是他之前帮过柒柒好多次，五哥说不可以恩将仇报。”
夜冥殇冷笑：“你倒是听你五哥的话！”
把本尊的教导全当耳旁风！
小团子头更低了，她抿着嘴唇，有些不安的缩了缩小肩膀。
夜冥殇瞧她都快把那衣角搓出火星子来了，越发烦躁：“出去，本尊今日不想教你。”
白捡有些惧怕的看了夜冥殇一眼，咬咬牙，努力降低存在感飘到小团子身边，小声道：“他正气头上，还是先回吧。”
省的被烧成灰。
林柒站在原地没动。
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迈开小短腿跑过去，一把扑在夜冥殇怀里。
夜冥殇接了个满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眯起眸。
小团子爬上来，短小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带着哭腔：“师父，柒柒错了，柒柒不该惹师父生气。”
夜冥殇偏头瞧见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雾还在颤，下意识去抱她，却又顿住手：“你倒说说本尊为何生气？”
小团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师父在担心柒柒。柒柒刚开始跟鬼打交道，鬼会骗人，柒柒分不清好坏会受伤。”
既然分不清那就把所有对柒柒做坏事的全部灭掉，无论之前跟柒柒关系多好都不能留情。
师父是这样想的。
白捡看了眼男人怀里的小团子，暗自叹口气，飘回墙角。
虽然昨天的事记不太清，但隐约能想起一点，自己失控的时候确实对她存了杀意。
那时候小丫头的选择的确很危险，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说尊上的想法没错。
夜冥殇冷呵一声，大手揽住她：“你还不算太蠢。”
小团子委屈的抿紧嘴唇。
其实一开始自己也不完全明白的，是五哥昨晚的话让自己想通了。
夜冥殇不喜欢看她情绪低落的模样，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捻着她的下巴。
“小家伙听着，这天下万物都不及你重要，如若有必要，你便是屠尽天下也无妨，懂吗？”
小团子乖巧的点点头。
夜冥殇看了她片刻，有些泄气的叹口气。
她能懂才怪了。
跟这孩子交流着实有点困难。
小团子再次抱上来，撅起小嘴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软声软气：“师父最好了。”
虽然柒柒不会这样做，但师父是真的很疼柒柒呢。
小团子柔软的身子带着几分奶香味，嘴唇软软的，碰到脸上很舒服。
夜冥殇眸底划过一抹幽光，随即勾起唇角。
虽然难交流，好在乖巧。
撒娇的时候受用的很。
白捡在一边看着，略松了口气，又无奈撇撇嘴。
这里的大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谱，全要一个孩子来哄。
林柒蹭蹭夜冥殇的胸口，抬起小脸来讨好道：“师父，柒柒乖不乖啊～”
夜冥殇享受着她的撒娇，大手在小团子柔软的身子上捏着：“尚可。”
小团子眼睛顿时一亮，伸出两只小手：“那柒柒能不能得到师父的奖励？”
夜冥殇微怔，随即轻笑着用一根手指点点她脑门：“你倒是会见缝插针。说吧，想要龙肝还是凤髓？”
林柒摇摇头，收回小手，脸上带了几分认真：“柒柒想让师父陪柒柒回家一趟。”
白捡飘过来：“你疯了！你家到处都是恶鬼，回去送死啊？”
看不见恶鬼自然不会被伤到，但看得见的一定会被缠上。
林柒握紧小拳头：“不是的，柒柒本来也以为他们是恶鬼，可白捡哥哥昨天也突然变得很坏啊。”
白捡心下一跳：“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被人害死的？你有什么凭证？”
小团子表情僵了下，低下头：“柒柒就是知道。”
昨晚在窗外有一只鬼自己认识，那回被关进雪狼笼的时候见过它，当时它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你回去也没用，那么多恶鬼怎么可能靠你一个人将它们意识唤回来？”
白捡实在不能了解小孩的心里想法。
鬼在失去意识只凭本能的时候有多危险自己是最清楚。
那种状态下别说一个小娃娃，就算一个成年人也能撕成碎片。
这孩子是不是善良过头了。
林柒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但眼底坚定的光一直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