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温柔的脸逐渐浮现在林思柔脑海中。
“是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来找我索命了!”林思柔大叫着:“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林子墨眼底划过一抹幽光,继续道:“可她已经死了,只剩下牌位了。”
“那我就砸了牌位!”林思柔恶狠狠道。
林子墨眸色微闪,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扬手将她扔回到地上,转身往外去。
林思柔向着他后背扑过去。
房门关了。
林思柔扑撞在房门上:“放我出去,我要去砸了牌位,砸了牌位!”
刘管家听着屋内林思柔变调的尖叫声,有些复杂的拧了眉,下意识看向林子墨。
林子墨从衣袖中掏出手帕,先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扔在地上。
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刘管家:“按照上面的内容,誊写出备用的,每个府邸送一份。”
刘管家接过信,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而后愕然吃惊。
他神色越发复杂,最终还是叹气道一声‘是’。
至于送给哪些府邸,已经不用问了。
林子墨沉眸片刻,再次嘱咐道:“两个时辰后把林思柔从房间内放出来,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用管。”
刘管家知道林子墨是准备开始计划,也知道没办法改变他的计划,只得道‘是’。
等刘管家离去。
林子墨听着屋内不断传出‘砸了牌位’的嘶吼声,抬头望着天空慢慢闭上眼。
娘亲,抱歉。
这是最好的办法,请您原谅。
如果不这样做,二哥是一辈子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的。
刘管家出去后派人按照林子墨的吩咐把那信传给与林君严敌对的各个府邸。
各个府邸的朝臣们收到信,不约而同入了宫。
不过片刻,宫中便有下人到侯府来,他们并没有多说,只告诉林君严,陛下召他入宫。
林君严此时还在祠堂擦拭母亲的牌位,突然得了这消息有些不明所以。
他离开侯府入了宫。
宏宗帝在正殿召见他。
他一进门,侍卫便将正殿大门关上。
殿内顿时昏暗起来。
林君严眯眸,好一会子视觉才适应周围环境。
殿内上座正位上坐着宏宗帝,而下首大殿内左侧位上坐着龙若临。
林君严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上前行礼:“陛下……”
‘啪!’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台墨砚便砸过来,险险贴着林君严的脑袋摔在地上。
墨汁四溅!
林君严脸色顿时沉下去,也不行礼了,挺直腰身看向上面的人:“陛下这是何意?”
“朕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枫柒的事!”宏宗帝满眼怒火。
林君严狠狠拧了眉。
自己打八岁那年参军,一直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十二年,才一步步爬上大将军之位。
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换来枫柒如今的国泰民安?
现在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枫柒的事?
真是可笑!
“枫柒帝也不必太激动,就算打人骂人也得让大将军死个明白不是?”龙若临突然开口。
林君严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龙若临手中把玩着木珠子,脸上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你自己看吧!”宏宗帝将桌上那一摞厚厚的书信扫落在地。
其中有一封信落在林君严脚边。
林君严眯眸将其捡起,打开之后,眸色顿时冷暗下去,整个人僵住。
那信上写着当初扶桑霍侯死亡真相。
是有人趁其不备用花瓶砸了他的头,直将其砸到脑浆四溅而死。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龙若临看见的脸色渐渐变了,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怎么?大将军当年所做之事自己记不得了?还需要别人提醒吗?”
当年水儿走丢后,自己本要去找,可就是因为霍侯被残忍杀害,所以自己才没有时间去找人!
当时自己还年幼,被同行的使臣强行押着离开枫柒。
自己这些年一直想知道当初这件命案是谁做下的,经常想着若是没有这件事,或许自己的妹妹早就被找回来了!
若说龙梦婷是弄丢水儿的主谋,那眼前这个人就是帮凶!
林君严攥着信的手一点点的紧了。
刚开始那些年,自己一直觉得这件事会暴露,一直生活在不安中,只能在军中拼命训练来使得自己麻痹。
后来时间一长,心头的惊慌渐渐被消磨,也就不再继续想这件事了。
一直到五年前,自己做了枫柒最年轻的将军,有了与扶桑一搏的能力,便觉得这件事会被永远埋藏。
却不想如今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将这陈年旧案翻出来。
“呵~果然,还是逃不过去啊。”林君严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能瞧见当年双手染血的样子。
好一会后,他抬头看向上座,一字一顿:“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
不过自己并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自己也会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