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身子微僵，手臂上曼珠沙华处传来疼痛，清楚的提醒着她，当时曾做过什么。
她眸色闪烁，声调降低：“不用阿拾哥哥，柒柒可以替他，要不……要不……”
夜冥殇第一次对着她露出严肃冷沉的表情：“你听着，天下苍生生死存活自有天道。”
“你血肉凡胎不是无所不能，本尊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多次。”
“你若觉得你这条命是能换取别人生存的筹码，那用不着上天来收，本尊现在就能给你个结果！”
林柒被他的眼神盯着，脑袋垂下去，小声道一句‘对不起’。
终究是自己得陇望蜀了。
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世界上的东西也不是任何物都能被自己唾手可得的。
更何况以自己如今的情况，说要去救活其他人，实在有点可笑。
阿紫敲门：“小主子回来了？属下做了些吃的，小主子可要吃？”
夜冥殇：“端进来。”
阿紫推门进来，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太对劲：“这是怎么了？”
夜冥殇没说话，把林柒放下地：“去吃饭吧。”
林柒知道师父气还没消，抱着他手臂又爬回他怀里：“师父，我知道错了。”
男人没回话。
林柒两根手指捏着他衣襟，低着脑袋：“我的命是师父给的，师父没说要，这条命没资格给别人。”
那时候为了复生哥哥们，付出一切的何止自己？
突然提出这种要求确实是自己不对。
“去吃饭。”夜冥殇再次把她放下地。
林柒拽着他衣角，眼汪汪的瞅着他：“真错了，以后都不说了。”
夜冥殇还是没回话。
阿紫眼瞧着，在心里默默数数：五、四、三、二……
‘一’还没出来，男人便叹口气，把小丫头抱起来：“知道就好，吃饭吧。”
阿紫欣慰。
这次尊上坚持了四个数，有进步了。
林柒被抱上座，夹了菜先给师父递到嘴边。
夜冥殇吃了，心里的火消了大半。
阿紫把鱼刺挑出来，鱼肉择出来放在她碗里：“小主子看着脸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小丫头嘴里塞着肉，努力嚼：“太忙了，顾不上吃，而且别人做的饭不如阿紫姐姐做的好吃。”
阿紫听着这话挺高兴：“上次让柳晏带给小主子的点心吃着可还可口？”
林柒把饭咽下去：“特别好吃，就是没吃几块，柳晏哥哥太坏了，偷吃完才给我带回去的。”
阿紫早就料到：“所以尊上让白捡也给你带了点心，那是新研制出来的口味。”
林柒愣：“白捡哥哥没带啊？”
夜冥殇皱眉：“？？”
阿紫：“！！”
回过神来的小丫头：“……”
三人沉默了一会。
林柒回头看夜冥殇：“师父，下次别让白捡哥哥带东西，还是让柳晏哥哥带吧。”
白捡哥哥可真黑啊！
吃完饭，夜冥殇哄着她要睡觉。
师徒俩说起林天纵要去九幽的事，小丫头总怀疑自家大哥得到了二手消息。
“可是九幽的事除了我跟师父之外没别人知道了，大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夜冥殇：“他就算知道也不会知道的太全面，九幽的路已经堵死，只要你守好镜如意不被拿走，他就进不去。”
林柒赶紧把镜如意压在枕头底下，又问：“必须两个钥匙凑齐才能打开通往九幽的路吗？”
夜冥殇：“是。”
“那当时师父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去的？”
男人眸色闪了下，没有回话，只是道：“本尊的方式，你大哥没资格用。”
林柒突然觉得师父在心中的形象神秘起来。
这功夫外面有鬼族敲门。
“鬼后让属下来问问，若是尊上的病好了，就可以准备去鬼灵城了。”
林柒盘算着这个时候大哥跟五哥已经知道自己逃跑，肯定会追过来。
她暂时不想见他们：“你去告诉鬼后，尊上病已经好了，可以去。”
大哥五哥得处理完无神之境的事再过来，等他们过来自己早走了。
鬼族人应着，离开。
夜冥殇继续哄着林柒睡觉。
这功夫白捡又敲门：“柒柒，听说你要去鬼灵城？我也要去。”
林柒跟尊上对视一眼，磨了磨牙：“白捡哥哥进来说吧。”
白捡在外面听见这语调不对，推门探进头来。
林柒端端正正坐在床上，乖巧的笑，十分温和的样子。
白捡揉揉后脑勺，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他进屋关门：“鬼灵城有夜明珠，而且也适合修炼，柳晏哥说他要去，你也得带着我。”
“那么好的地方我当然要带着白捡哥哥一起啦。”林柒笑眯眯。
“不过去之前有件事要白捡哥哥去做，你做好了才能跟我们一块去。”
“啊～又做事？”白捡想耍赖，但看了眼床边的夜冥殇，把话憋回去：“什么话你说吧。”
林柒对着他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