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广笑容猛地消失,一口气没提上来,好悬吓得晕死过去。
“大、大侠,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叫什么名字?”裴纯幽幽开口,嗓音特意压低。
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小的名叫翟广……”那浑身肥肉的翟广哆哆嗦嗦的张嘴。
裴纯手上的刀子猛然压深几分:“这里面是作甚的?”
翟广感受着几乎要将他脖颈刺破的冰凉刀锋,吓得肝胆俱裂,根本不敢撒谎:“是茶园。
是茶园!大侠,只是普通的茶园啊!
是达官贵人们喝茶的茶馆……”
裴纯看了一眼面前浑身颤抖的肥肉,心中越发冰冷,猛地抽出银针,扎在此人的后脑上。
不过两息,面前人便白眼一翻,扑通倒在地上。
地面都跟着抖了三抖。
裴纯收回飞刀,握紧拳头,抓起此人的腰带,掂量了一下重量,最后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人拎起。
抓着面前人腰带的手臂肌肉紧绷,连带着她走路都踉跄了些。
只是喝茶的茶园?当她上辈子没听说过?
裴纯费力将人拎着,回到古渊的府邸,跨过门槛,却发现古渊竟然还倒在地上。
没有人过来扶起他。
皱了皱眉,随手将那翟广扔在地上,快步上前。
“古渊!古渊醒醒!”裴纯将人扶起。
她本以为,这么半天起不来,是因为他还在地上昏迷着。
却没想到,刚将人拉起,竟然发现他正红着眼眶,不断流泪。
裴纯抬手,随手在古渊的脸上抹了一把:“你怎么又变红了。
每次我见到你都是红红的,不是眼睛红,就是脸红,或者是手指头红。
别哭了,那八皇子已经被我打伤,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说着,裴纯用了些力道,将人扯起。
古渊踉跄起身,装作站不稳的模样,脑袋一下砸在了裴纯的肩膀上。
手下也微微用力,搂住裴纯的腰肢。
鼻尖闻着香甜的味道,古渊下意识隐蔽的舔了舔唇角。
视线扫过躺在地上的翟广,眼神闪烁。
“渊……也不知。”他在回答裴纯问他为什么总是红红的问题。
裴纯也没理会,随手将人固定住,朝内间走去。
“外边冰天雪地的,为什么不起来?那些侍卫与小厮们呢?”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我起不来,太痛了。”古渊语气低沉,神情落寞。
语气委屈的很。
听在裴纯的耳朵里,居然让她诡异的联想到了一只小奶猫,因为得不到主人的爱抚,只能委屈巴巴趴在主人的手心撒娇。
“今日为什么不反抗?
有蛊虫就要用,有人欺负你便要反抗,越软弱,他们便越欺负你。”裴纯耐心劝告。
她知道古渊有可以反抗,甚至将人弄死的蛊虫。
古渊被放在床上,裴纯又一次掀开被子,将人塞了进去。
转过头扫了一眼屋内。
此时烛火算不上明亮,有些甚至早就已经烧到了底,火光也渐渐堙灭在半凝固的蜡液中。
她在兜内掏了掏,掏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扔给古渊:“你先上药,我去外头将那个人拎进来。”
说罢,她也没等古渊的回复,随口将身边燃烧到底的烛火吹灭,转身出了门。
古渊看着手心,与上次裴纯送的一模一样的药膏,眼神微顿,手指略带几分轻巧的打开瓷瓶的瓶口。
是记忆中带着薄荷味道的清爽药膏。
他想了想,随手将整个上半身的衣衫全都脱了下来。
然后又红着脸,解开一半裤子的绳扣。
看着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心中诡异的升起了一丝满意,又带了几分忐忑。
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对他这副残破的身子,动些奇怪的念头吗?
那厢,裴纯拎着那翟广,刚推开门,便见古渊盘腿坐在床上。
衣衫松垮,青紫的淤伤大面积覆盖在雪白的胸膛。
尤其是腹部,人体最柔软的地方,已经被重拳打出了血丝。
雪白的肌肤衬出一片骇人的青紫淤伤。
他此刻正侧头摸索着,反手伸向后背,看样子是要给背后抹药。
“够不到?我帮你。”裴纯眨眨眼,将碍事的翟广扔在一边。
满脸无所谓的蹬掉鞋子,上了床,钻到古渊身后。
随手将古渊捧在手心的瓷瓶拿起,在掌心搓了搓,融化药膏。
又伸手,将古渊的长发拨到另一边,流畅又细致的涂抹上药。
一系列动作流畅万分,眼中毫无尘世间的欲望。
古渊等了半晌,见裴纯只是给他抹药,没忍住咬了下唇,心下暗暗失落。
哼!不解风情!
可他感受着后背不断游走的温热双手,心中实在难以平静,下意识屏住呼吸。
“裴六小姐,您武功这般高,想必国公爷与您的几位兄长也同样如此吧?”
“嗯,我父兄他们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