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山假意吃惊的道:“
小工,酒坊的小工,都能掌握,酿酒大师父的手艺!
啧啧!兄台,你太过谦了!
我又不和你抢生意,你又何苦在我的面前,逗我玩耍呢?”
青瑶笑道:“
我确实在酒坊做小工,只是待的年头,久了一点,自己摸索出了,酿酒的配方而已!”
淮山长叹一声,开口道:“噢!那兄台也够聪明的,竟然能从日积月累中,研究出酿酒的门道来!”
青瑶心里想道:“
就让我瞧瞧,你还会问我什么样的问题?”
淮山自顾开口道:“
今日看见台兄,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挚友,他酿的酒,十分甘冽醇厚,入口绵柔。
只可惜,他那人不靠谱,瞒我骗我,说他自己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又贫穷又卑微!”
青瑶心里念道:“
你想激怒我,让我为曾经的‘范小四’说话!”
淮山瞧了一眼,处变不惊的青瑶,又继续说道:“
你说她,为何要欺瞒我,她明明就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子。
他又为何,要在我面前,装穷装傻,在穷乡僻壤之处,以假名假身,行医糊口呢?”
青瑶冷笑一声,开口解劝道:“
仁兄以为,何为真,何假?
真真假假,对错难辩,善恶难分!
这普天之下,所有的生命,无论贫穷贵贱,是哪一族,哪一门,皆是过客!
仁兄,不必较真,随他去吧!
缘份到了,你们相识,无论是真诚相待,还是藏头露尾,皆是天意!
他日,缘份尽了,你们——”
青瑶及时的,收住了话头儿,没将“生离死别的,这一类话”说出口。
淮山一连喝了,四五口的酒,勉强释怀道:“
兄台高见,但我现在,还无法释怀,也许过几年,我便能看开些,也说不准!”
青瑶变出两个梨来,一个放在自己的腿上,另外一个,放在自己,与竹编船篷之间的空隙。
青瑶用手袖,胡乱抹了几下梨,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船舱内,一时,只有青瑶咀嚼的声音,和淮山小口喝酒,吞咽的动静。
外面的雨,渐渐地小了不少,换成了牛毛细雨的程度。
船夫划船的速度,说快也不快,可也谈不上慢,只好说很平稳。
淮山悄无声息的,变出一个攒心点心盒来。
淮山眼瞅着,青瑶吃完梨子,将点心盒递上道:“
愚兄做的糕点,贤弟,你尝尝看!”
青瑶伸手摸索着,又顺势搭了一下,淮山的脉象。
淮山握着青瑶的手,帮她拿了一块桂花云片糕。
青瑶慢慢的,送至嘴边,先嗅了一下气味,才放心的,张嘴咬了一口。
淮山自己也吃了一块,并道:“
说了半天,愚兄还不知,贤弟的名讳呢?
我是方淮,字小山!”
青瑶吃着云片糕,开口道:“
杨二郎,本地人!”
青瑶心里发笑道:“
怎么样,这个名字,够普通的吧!
你在轩一城,打听一下,有多少人,和我同名同姓的。
你还惦记着,让我穿帮,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