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少主的胡郎中,正带着人,从轩一城,往这里赶来!
这庄子里没有郎中,况且就算是有,也治不了少主身上的伤!”
春妹噘着嘴,用眼睛,剜了窗外的侍卫一眼,甩着衣袖,别过头去,生闷气。
炕头的胡景璿,人尚在昏迷之中,但他的“元神”,一直能听到,青瑶和他说话的声音。
“醒醒,你醒一醒,我是救治你的郎中!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当时的范小四,拍着十几年前的胡景璿,说着这番话。
那时,范小四在“八方镇”的妙手堂里,整天嘻嘻哈哈,忙忙碌碌,只想着赚钱。
胡景璿的“原神”,回想着,当自己在“妙手堂”,再次睁开了双眼。
这十几年来,发生在二人中间的,点点滴滴。
胡景璿的“原神”,笑道:“不知不觉中,我们竟已是老相识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院子里,又涌进十来个人。
这次,不仅有年轻力壮的男丁。
更有,衣着讲究的年轻女子,还有粗使的仆妇。
庄民们,三个一帮儿,两个一伙儿的,蹲在墙根儿底下,看热闹。
胡郎中率先冲进屋里,一见炕上的胡景璿,便急忙去掀他身上的被子。
春妹儿见状,忙低着头下炕,走出里屋,坐到外屋的,草泥土炕沿儿上。
兰蕙从胡大夫,他腋下的缝隙里,看到他给胡景璿的伤口处,洒上了,之前德惠公主所赐的,上等伤药。
荷香站在炕下,冲胡大夫的背影,小声问道:“
先生,少主的伤,严重吗?”
胡大夫手上,洒药的动作没停,但说话的声音,明显添了两分酸楚的,说道:“
外伤一个月之内,便能痊愈,但内伤可能要三年五载的!”
荷香和兰蕙,二人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午膳过后,荷香在里屋,守着胡景璿。
兰蕙站在,春妹儿的身后,抿着嘴唇,皱眉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春妹儿的小丫头翠儿,双手端着,一个朱漆桂木大茶盘,里面放着几盅热茶,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丫头瞧着兰蕙,咳嗽了一声。
正在,侧身靠着炕几,闭目养神的春妹儿,听见声响,忙坐端正身子,冲着兰蕙,甜笑道:“
兰姐姐,你有话要说吗?”
兰蕙上前,扑通一声,给春妹儿跪下,开口道:“
奴求五姑娘,别将少主的伤势,告知商丘的夫人,和老太太!
还请五姑娘,对少主此次受伤的事情,对所有人,都只字不提!”
春妹儿一个庶女,年纪又轻,平日里哪有,这样的优待呢?
她一时有些局促的,双手抓着身上的衣裳,下炕扶起兰蕙,说道:“
兰姐姐,你快起来!
我答应你就是了,但你也要说出道理来!”
兰蕙起身,言辞恳切的道:“
其一,少主去年的额头伤,已使夫人和老太太,皆大病一场!
少主孝心重,此番重伤,岂肯让长辈们知道!”
春妹儿点点头,翠儿在炕几上,放下两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