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宏很奇怪,宋隐从来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地要过银子啊!
当然了,奇怪归奇怪,宋隐主动要钱,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别说是他,整个大明的商人,都巴不得宋隐能找上自己要银子!
谁都知道,宋隐也找你要银子,就有让你加倍回本的能力。
不怕宋隐找自己要银子,就怕宋隐不找自己。
宋隐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不但官拜正一品,就连皇上和皇后都是他的证婚人。
现在宋隐主动提出要钱,当然是言听计从立马安排了。
黄宏回过神来,小心地竖起食指和中指,“两百万如何?”
宋隐赞许的轻轻颔首。
胡雄见此一幕,直接呆若木鸡。
尼玛?
就这样当着自己及所有的锦衣卫的面,明目张胆地行贿受贿吗?
而且还是官商勾结!
胡雄无比惊骇地望着宋隐,根本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这种私密而又见不得光的勾当,不是应该避开自己吗?
更令胡雄骇然的是,黄宏竟然毫不犹豫的拿出两百万两银票。
宋隐也不避讳,当即接了过来。
就在胡雄看得目瞪口呆时,宋隐瞥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记下来啊!难道还让本官教你怎么做吗?”
此话一出,当即把胡雄整不会了。
尼玛,收贿也这么嚣张的吗?
这根本就是无视锦衣卫啊!
胡雄骇然地看着宋隐,根本不知道宋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皇上今早才当着宋隐的面,杀了一个贪官。
可是宋隐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受贿。
虽然内心无比惊讶,胡雄也知道,监视宋隐的一举一动是自己的职责。
别说宋隐都开口了,就是没有开口,他也不敢含糊,连忙吩咐,“来人,详细的记下来。”
当即有锦衣卫过来,记录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
【洪武十七年三月十五,大宗正院宗人令宋隐,在府中收下福州府商贾黄宏两百万两银票,为其奇珍异宝生意铺路。】
胡雄虽然不明白宋隐此举的用意何在,但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他当然不敢无视,也不想无视。
主要是宋隐那样子,实在是欠收拾。
只是黄宏见了,却是一脸愁容,压根儿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宋大人,这等事情为何还要记录下来啊?”
黄宏直觉不妥。
宋隐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这些人都是锦衣卫,就是例行公事记下本官受贿的过程而已。”
“你不用担心,就是走个流程,没事的。”
这话直接把黄宏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什么?
这些人是锦衣卫?
锦衣卫简直就是大明人的噩梦!
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锦衣卫残忍暴力,稍有反抗,便家毁人亡。
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张狂,文武百官也不敢,商人更是避如蛇蝎。
可是现在,宋隐竟然当着锦衣卫的面,记录下他们行贿受贿的过程。
当即,黄宏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这本子上写的事情被被皇上知道,别说是宋隐,就连自己都得死!
黄宏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后背脊骨窜出,浑身发冷。
此时,他恰好又与胡雄视线对上,当即吓得身体颤抖。
“那个…宋大人,若是没事……那小的就告退了。”
黄宏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这地方实在太恐怖了,再不走,怕是没事自己都能吓死自己。
“行,你先回去吧!”
宋隐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黄宏正准备开溜,却听到宋隐的声音传来,“黄老板放心,既然收了你的钱,你的事我定然放在心上。”
这话落进黄宏耳朵时,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连话都不敢回,逃也似地窜出宋府。
看到黄宏如此狼狈地离开,胡雄也是无语。
真不明白宋隐想干什么?!
谁不知道,朱元璋对贪官那是零容忍。
可是宋隐却有意当着锦衣卫的面行贿受贿,胡雄云里雾里找不着北。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既然已经记录下来,他也该离开了。
“宋大人,那我先出去了。”
胡雄正准备离开,却被宋隐叫住。
“等一下,你不是锦衣卫吗?那就登记一下吧?”
宋隐这话,又把胡雄整蒙逼了。
还要登记什么啊?
不是都已经记完了吗?
宋隐是不是脑袋受刺激了?
胡雄快要崩溃了。
因为知道宋隐和朱元璋的关系,他是极力想避开宋隐的任何事情。
可是,显然宋隐并不想跟他们锦衣卫撇清关系!
甚至,看他这样子,还有要搞事情的节奏。
胡雄垂头丧气地问,“宋大人还要登记什么?”
见胡雄如此沮丧,宋隐没好气地道,“你就是这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