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原本就对李善长忍到了极限,如果不是宋隐拦着,朱元璋早就处置李善长了。
岂容他活到现在。
想当年,刘伯温虽然也满身傲骨,但还是懂得君臣之分,多少收敛一点。
可是李善长却骄傲到自负,甚至已经不把朱元璋放在眼里。
这般跋扈,朱元璋怎么可能容他。
“怎么?韩国公以为,朝廷给你们这些勋爵的待遇还不够高吗?”
“咱怎么没有给其他官员封侯拜相?怎么没有给别人凌驾于百官之上的权力?而是给了你们?”
“这还不算记恩你们是开国功臣吗?”
“可是看看你们,一个比一个恃宠而骄,一个个傲慢无礼。”
“你们以为这大明江山,就是你们几个勋爵打下来的吗?”
“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打下这江山来?”
“还是你李善长觉得,这大明江山是你们几个淮西勋爵的私人江山吗?”
朱元璋已经动杀心,自然不会客气。
大明到底是谁的天下,今天就摊开来说。
朱元璋突然的强势,李善长惊呆了。
当即脑袋瓜子不够用地看着朱元璋。
毕竟李善长一直以为,朱元璋不会动他们这些老兄弟,所以他才那么蛮横无理。
可是刚才朱元璋的话,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淮西勋爵已经得到太多好处,不但不收敛,不知足,还不知廉耻地漫天索取。
这谁能忍?
谁不愤怒?
宋隐更是不客气地接过朱元璋的话茬,“韩国公,还有你们这些淮西官员,无论是否有爵位,都获得了极大的权力。”
“这些年来,只要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你们都要掺和一脚,从中牟取多少暴利,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你们自己内部狗咬狗,就这些举报内容,说你们集体贪污都不为过。”
虽然他的话是面对整个淮西一派官员,但是那些已经通过审核可以离开朝廷的勋爵,却松了一口气。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安全离开,至于李善长等人,都跟他们关系不大了。
他们更不会节外生枝,去计较这些听起来不舒服的话。
更不可能再去附和李善长的话。
眼下的局势,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朱元璋和宋隐跟李善长的战场。
显然朱元璋和宋隐是同一战线,而李善长则是以一敌二,能否胜出现在还是未知数。
平日里,朝臣见惯了李善长和宋隐互掐的场面,也早已经见怪不怪。
但是今日,朱元璋也掺和进来,这就有戏看了。
宋隐的话也非常强势,而且针对性极强,脑子不够用的人都听得出来,宋隐直接对淮西一派官员亮剑。
这让李善长觉得很没面子。
顿时,李善长把不敢对朱元璋发的火也全都加诸到宋隐身上。
“放肆!”
“我等开国功臣,又是国公,身份何等尊贵,岂容你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
“皇上,宋隐此举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把我等勋爵挤出朝堂,好让他一人独霸朝堂,分明是想掌控朝廷权力。”
“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还不配与老夫同朝为官。”
“就看这等小人制定的退休制度,连我等勋爵的福利都要压榨,简直是卑鄙无耻。”
李善长接连怒斥,理由之荒唐,令满朝文武听了都目瞪口呆。
好家伙,李善长不要脸起来,当真天下无敌。
竟然连宋隐要独霸朝堂的话都说得出来。
他也不看看,宋隐没有进入朝堂时,朝堂还不是被他们淮西一派掌控着。
在场的哪个朝臣,没被淮西勋爵打压过?
现在,李善长竟然还好意思说宋隐想要掌控朝堂权力。
明明是淮西一派在朝堂上已经没有话语权,再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又拿不屑跟宋隐同朝为官来当自己的台阶。
李善长脸皮之厚,让朝臣看了都拍案叫绝。
这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让人看了既气愤又可笑。
宋隐更是一脸蔑视,“死不悔改,当真可悲。”
“韩国公既然觉得退休制度不行,那你不妨说说看,要如何才合适?”
相较于李善长的色厉内荏,宋隐不急不躁,浑然没有受到李善长挤兑的影响。
在宋隐看来,李善长这些货色,狗改不了吃屎,在朝堂上完全不知道寡廉鲜耻。
怪不得身为一同征战沙场的老兄弟,朱元璋也容不下他们。
“哼,我等功勋自然是满载荣誉而归,岂是你那点蝇头小利就能打发的?”
显然,李善长觉得朱元璋不会杀他,所以想获取最大利益退隐。
甚至想要即便是归隐,也享受光鲜亮丽的荣誉和地位不变。
唯有如此,他们即便是离开朝堂,也照样受人尊敬。
由此而见,别看李善长表面上如此嚣张,事实上他内心却毫无安全感。
坏事做尽的他们,实际上心里充满着恐惧,担心有朝一日,会有人对他们秋后算账。
所以李善长处心积虑地想要朝廷给他长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