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一脸兴奋地回来,虽然心里高兴,但是没忘了礼数。
他先是恭敬地给朱棣行礼,“炽儿见过父王。”
然后又对宋隐拱手,“炽儿见过宋师。”
朱棣当下摆手,“行了,都自家人,快说说你小子在高兴什么?”
朱高炽当即唇角都裂开了,满脸笑容,“父王,世子妃有喜了,父王要当爷爷了。”
“真的?”
朱棣眼睛都瞪直了,等反应过来后,顿时一脸大喜。
“哈哈,世子妃有喜脉了,咱的嫡孙就要来了。”
朱高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还算是没有失去理智。
“父王,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儿还是女儿呢!”
“闭嘴!”
朱棣直接瞪了朱高炽一眼,“那还用说,肯定是嫡孙。”
朱高炽无语地傻愣。
朱棣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这个笑傻了的儿子,然后转头看向宋隐,“宋师,你觉得呢?”
宋隐却是神色相当肯定,“没错!”
朱高炽更加无语了,苦笑着摇头,“这还没生出来,岂能如此下定论。”
“逆子你是想找打是吧?”
朱棣怒视着朱高炽,就不会说些吉利话吗?
朱高炽顿时有些无语地求助宋隐,“宋师……”
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嫡长子,但这也不是他能做得了数的啊!
看到他父王满脑子就只有嫡孙子,这万一生出个女儿来呢?
他父王会不会一怒之下去迁怒他的世子妃?
未曾想,还没等他说完,宋隐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担心,这次肯定是一个小子。”
“而且这小子还非常不错。”
宋隐说得意味深长,但是语气却相当肯定。
看到宋隐说得如此笃定,朱棣反而有些愣住了。
不禁疑惑地看着宋隐,“宋师,怎么咱觉得你也跟那道衍法师一样?说话也神神叨叨了?”
宋隐凉凉地抛下一句,“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性,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咱信!”
朱棣不再疑惑,笑意更深了。
一旁的朱高炽却是心中更加着急了。
他担心他的世子妃到时万一生不出小子来,他的父王空欢喜一场。
岂不是世子妃坐月子都会忐忑不安?
看到朱高炽一脸的急色,朱棣呵斥了一句,“还不快滚回去,告诉府中众人小心照顾好你那媳妇儿,咱又不是老糊涂,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父王,炽儿这就回府。”
朱高炽离开后,朱棣刚才严肃的神情瞬间恢复笑意。
“李文卫。”
“燕王殿下,臣在。”
听到召唤,李文卫快步从偏店内走过来。
“从账房支取两百两银子,赏给照顾太子妃的大夫。”
“是,燕王殿下。”
李文卫领命下去。
朱棣再次看向宋隐,忍不住再问,“宋师,世子妃真的会给咱生下嫡孙吗?”
宋隐狂翻白眼,瞪了朱棣一眼,“顶多就是十个月时间,等到瓜熟蒂落,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啧啧,怎么觉得你现在跟那道衍法师更像了,说话总喜欢打哑谜了。”
……
过了一周了,京城里终于有新的消息传回来。
一名朱棣派到京城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禀报燕王殿下,在北方官员以及朝中一些官员的强烈要求下,皇上让锦衣卫配合宫中禁卫军对科举是否存在舞弊一事进行了调查。”
“调查中得知,主考官田中信和副主考吴清安等人,暗中授意负责重新批阅北方学子考卷的侍读林宪泓和侍讲张富平等人,故意将北方学子答卷最差的试卷呈给皇上。”
朱棣闻言大怒,“科举考官担负着替大明选拔人才的重担,竟然胆子如此大,连科举都敢进行舞弊。”
宋隐神色一冷,“拿到确凿证据了吗?”
闻言,那人神色有些古怪,“回宋大人,证据好像是有,又似乎是没有。”
“嗯?”
宋隐和朱棣都面露疑色。
那人连忙继续,“皇上突然下令,怒斥主考官田中信和副主考吴清安等人,是蓝玉党羽余孽。”
“蓝玉余孽?”
朱棣和宋隐两人都微微色变。
蓝玉当年是以叛党被抄家斩头的,因而但凡跟蓝玉牵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那人点点头,“现在田中信已经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至于参与作弊的右赞善王炳文,侍读林宪泓等人员,都已经被处斩了。”
“只有侍讲张富平并未跟他们同流合污,在复查考卷时公平公正,所以没有被皇上处罚。”
朱棣听了面色不善地点头,“算他们南方士林还有几个有良心的人。”
宋隐则是眉头大皱,老朱头还是一如既往地血腥,有点事情就斩头。
突然间,宋隐都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看来老朱头还老当益壮,还有精神动怒杀人。
但是朱棣却对这样的结果相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