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已经把自己去蒙强府上纵火一事,告诉过给朱棣。
可是那蒙强狗官,为了陷害宋隐,简直不择手段。
许多文官听了蒙强的强词夺理后,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这次肯定让宋隐付出代价。
半个时辰后,一位老者在两名禁卫带领下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证人带过来了。”
看到老人,蒙强神色一喜,连忙对朱棣禀报。
“嗯!”
朱棣微微颔首。
他坐得高,自然比蒙强早一步看到老人。
可是,眼里满是冷笑。
那老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林大牛拜见皇上。”
“林大牛?”
朱棣轻笑,“蒙强说他府上着火那晚,你看到有蒙面人从宋府出来,然后去了蒙强府上。”
“回禀皇上,是有此事。”
林大牛连忙点头。
朱棣又问,“你是怎么看到的?时间几时?他们又是何时离开?”
林大牛毫不犹豫开口,“回禀皇上,草民岁数大了,晚上睡两个时辰,就醒了。”
“那日草民起夜,听到外头有动静,就透过窗缝看去,就看到一伙人从宋府侧门出来,那时是二更天。”
“那些人大概是在四更天回来的。”
“那你是否看到,他们回来时是怎么样的?”
“这个……他们好像有些疲惫,但都很激动。”
“这样啊!那你怎知他们是去了蒙强府上?”
“回皇上,草民窗户恰好能看到街口,所以得知他们去向。”
林大牛有问必答,而且不带犹豫。
此时,殿内有些人已经觉得不对头。
李景隆冷笑着出列,对朱棣拱手,“皇上,微臣有话想问。”
朱棣对李景隆微微颔首。
“多谢皇上!”
李景隆谢恩,然后目光不眨地看着林大牛。
“咱是曹国公李景隆,你这老汉只是普通百姓吗?”
林大牛心惊,本能看向蒙强。
蒙强点头,“有皇上在此,你照实说即可。”
林大牛这才开口,“回曹国公,草民自然是普通百姓。”
李景隆冷笑,“大殿内,哪位官员初次见皇上时,不满脸激动,甚至还有人口舌结巴,不知如何回话。”
“本宫还是第一次瞧见,有普通百姓初次见到皇上,以及面对满堂官员,竟然如此淡定。”
“皇上问一句,你想都不想就答一句,难道说你之前已经练了很多次?”
满朝文武也都神色古怪地看着林大牛,他们早看出来这老汉的行为举止不大对劲。
一旁的蒙强有些惊慌地解释,“为了揭发贼人,我早教导过林大牛,现今看到皇上,他自然不会太紧张。”
“原来这样!”
李景隆微微点头,随即死死地盯着林大牛,“你应该知道欺君是何下场?”
“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没有任何事情瞒得过皇上。”
“那时无论你冤屈多大,都是欺君之罪。”
林大牛脸色变了变。
“曹国公,这是什么意思?”蒙强勃然大怒。
“蒙御史心里清楚。”
李景隆笑了笑,“你这卑鄙小人,真以为我不知你从哪里找的这老汉吗?”
“还是你觉得,区区一个老汉,就能陷害得了大明国公?”
“皇上!”
蒙强慌忙看向朱棣。
李景隆也同样拱手,“启禀皇上,微臣敢作敢当,蒙府纵火一事,是微臣干的。”
“什么?”
朝堂上哗然一片。
“竟然是曹国公?”
“怎会是曹国公?”
“曹国公是想替宋大人脱罪吗?”
蒙强和林大牛都脸色大变。
“皇上,微臣弹劾曹国公包庇宋大人,欺骗皇上。”
李景隆怒了,“就允许你这贼官随便找一个人来陷害宋大人,就不许本宫自首吗?”
“所有事只有你这贼官能做,本宫就做不得?”
蒙强脸色通红,他最好面子,却想不到在朝堂上,先是被朱棣斥骂,又被李景隆辱骂。
“皇上明鉴,微臣这是真的证人,不像曹国公那样无理取闹。”
李景隆毫不示弱,谁不会耍赖?
“皇上,微臣……”
“够了!”
朱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蒙强,你还想演戏给咱看吗?”
“如果咱不知你平时做过的那些事,或许还看得下去。”
“可是现在,咱看了就直犯恶心。”
“皇上?”
蒙强神色惊疑不定。
朱棣板着脸,“洪武二十四年,你任监察御史期间,就为人苛刻,谁敢得罪你就上奏弹劾。”
“这期间经你构陷的勋爵和官吏,不下二十人。”
“洪武二十七年,你任川州按察使,更是无法无天,弹劾查办了十五名不服你的官员。”
“咱登基后,提拔你为督察院右都御史,仗着咱信任你,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