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杜立有些反应不及。
快不快哉他并不清楚,但是每日里叔父提到陈丰之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杜立忍不住提醒陈丰,“近些日子,你便在自己这小院子委屈些日子,若是实在无聊便回秦府去找你那红袖添香的素善姑娘去,杜府,你还是稍加避一避吧。”
看着杜立讳莫如深的样子,陈丰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如何能没数?上次去杜府寻杜立之时,他在大厅之中等杜立,结果杜立还没有出现,杜如晦到是先怒气腾腾的冲了过来,见到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臭骂。
若非是知道这老人家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只怕听到那些话,陈丰都要撸袖子掀桌子了,忍耐着好不容易等到了杜立出现在大厅的门口,陈丰扔下一句“我和子言兄还有要事相商,便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探望叔父”之后,拽着杜立,落荒而逃。
见陈丰似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杜立也回想起来当初的那一幕,不由出言调侃,“哥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弟弟你大惊失色的样子。”
确实如杜立所言,当初他随同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出征平叛突厥,单枪匹马进入敌营去
说服突利可汗之时,尚未紧张。后平灭太子极其余孽之时,亦未紧张害怕,唯独遇见了杜如晦,他引以为豪的淡定自若彻底破功。
实在是,此人若是敌人,陈丰自然不必客气,挥拳打倒便是。可偏偏此人言之凿凿,句句字字都是在为自己着想,虽然其中所得并非自己所求,但亦不能不识好人心。
拜托杜立帮忙于繁华街市寻一处商铺之后,两人又饮了一杯清茶方才各自告辞离开。
陈丰送杜立出了自己花费“重金”从杜立手中买下来的小院子,之后自己亦是朝着秦员外府而去,自从跟着秦王做了幕僚,他便在不曾去过秦员外府,适才杜立提起秦素善,陈丰方才觉得心中略有思念。
却不想,距秦员外府上还有半条街的距离,便听见前面吵吵嚷嚷,听声音有点熟悉,尤其是那狂妄叫嚣的声音,更是让陈丰熟悉的同时更觉反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高公子,我秦家欠你高家的钱财均已还清,你仍旧屡次三番上门来闹,不知是何道理?”秦天盛看着眼前的高冉,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虽说二人均是商人,但高家的后台是
官家,哪里是他一个普通的商人能够开罪得起的。
“亲伯父如此说,便有失偏颇了,我高冉爱慕你秦家素善姑娘,如今不过是来提亲,何来的上门闹事一说?”高冉开口说道。
“高公子,不若咱们进府详聊?”秦天盛的眼睛里已然蕴了火气,他秦家原本与高家亦算是世代交好,却不想此时竟被一个小辈如此逼迫,若是继续说下去,只怕连素善的名声都被他败坏了。
“不必,此事,我们便在此处说清即可,顺带也请各位乡亲们做个见证。”说着高冉竟直接朝着围观的百姓们拱手行了一礼。
这可就不得了,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此时见高冉翩翩君子,恭谨有礼,又是达门王族,看上了一个商家的女儿,那不是这姑娘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秦家竟仗着人家公子的爱慕不断为难,当真让人看不过去。
一时之间围观众人对秦家口诛笔伐,纵是秦天盛在商场沉浮起落半生有余,亦有些招架不住这些眼带嫉妒和愤怒的百姓。
甚至有人朝着高冉开口,“这位公子,我家中亦有一女,年方十六,姿态端仪,样貌出众,若
是公子不嫌弃……”
“这位大娘说的那里说,您家小姐若是看得上某,那便是某的荣幸,奈何某心中已有佳人,纵是天仙临凡,亦不愿移情,还望大娘见谅。”眼神不屑,但脸上却带着真诚和深情。
这般便更了不得了,深情的达门公子爱慕平民姑娘,遭其家人几番为难,依旧深情不改。
高冉一句话便将秦家再一次推到风口浪尖之上,陈丰走进之时,便看到那群百姓吐沫横飞的表达对秦家的不屑,似乎少说一句,便会让他们成为秦家一般被人唾弃之人似的,全然不记得平素里秦家乐善好施之事。
那秦天盛见这些百姓不明黑白,不辨是非,直接将屎盆子一股脑的扣在他秦家的头上,面上不禁亦有震怒,但秦家做的天下人的生意,便是和气生财,万不敢与衣食父母相抗衡。
“高兄,原来你在这儿呢?”
“何人?”
“是我呀,高兄,前几日咱们还在百花阁一起喝酒呢。”陈丰一边挥手一边朝着人群的方向挤了过来。
“我说最近怎么不见高兄,原来是来人家平头百姓门前找乐子来了。”陈丰根本不给高冉说话的机会
。
“阿郎,是陈公子!”秦府的门仆一眼便认出那人的身份来。
“闭嘴!”秦天盛低声说了一句啊,他哪里看不出来,此时陈丰是在与他解围,如此,只需静观其变便是。
百花阁?围观的百姓纵算是没去过百花阁,但其中每到傍晚便琴瑟声声,衣着暴露的姑娘们站在楼阁之上招揽客人,便是那些汉子们言谈之中提及百花阁亦多有暧昧,如何能不知那百花阁是何等地方。
听那言中深意,这看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