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终在小丫鬟的身上碰了壁,但总体来说,情况还算是在尽如人意。但这世上之事不可能十全十美,记忆不错的陈丰竟然迷路了!
先前常德给他带路的时候,他还刻意的记了路,但是实在是七拐八拐的转了太多个弯,弄得记忆有了断层,再加上这片营地之中,除了颉利可汗的帐篷和他附近那十几个帐篷各有不同以外,其他的帐篷都差不多,基本看不出差别。
这个时候迷路,陈丰可是不敢有半点的轻举妄动,可不比在街上,此时他若是敢有半点的轻举妄动,只怕会立马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思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还是回转过去,又一次进了李贞儿的帐篷。
李贞儿见陈丰去而复返,以为有什么事情未交代清楚,遂开口问道,“还有事?”
“啊,有!”陈丰怎么也不能告诉李贞儿自己迷路了吧,那他的威严还要不要,见两双眼睛盯着自己,还稍微有了一瞬的拘谨,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请姑娘陪我去可汗的大帐之中走一趟。”
陈丰笑意盈盈,而李贞儿楞了一下,最终只以为陈丰是为了给自己去见颉利可汗的机会,“您先稍
等一会儿,容贞儿稍加打理。”说站起身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先生请坐。”
待陈丰坐下之后,李贞儿方才带着小丫鬟转入了屏风后面打理自己,待她在出来之后,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陈丰看得清楚,那是柔情。
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陈丰心里暗道,却并未言语,直接跟在李贞儿的身后走了出去,又是七转八转的到了颉利可汗的帐篷外面。
李贞儿却在此时回头看向了陈丰,大概是在问陈丰要不要进去,陈丰朝着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滕妾李贞儿给可汗请安,还请两位代为通传。”李贞儿的声音柔软的让人心生怜爱,那守在门口的侍卫鬼使神差的就进去通报了。
待李贞儿进入帐篷之后,陈丰方才对门口的侍卫说道,“这位侍卫大哥,在下初来乍到,对地形并不熟悉,能否劳烦您安排个人带我出去?”
营地乃是重地,自然不能任由外人乱闯,便随手招了一个小侍卫带着陈丰离开了。
陈丰这一边总体来说,算是进展顺利。
而另一边,杜立进了突利可汗的营帐之后,便看见突利可汗坐在桌边,面色微黄,坐
姿笔直,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匕首,见杜立进来,只淡淡的瞧了一眼,在杜立见礼之前,伸出匕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请坐。”
杜立道谢之后依言落座,“我王命我给您带来他的问候,愿突利可汗身体早日康健,突厥国泰民安。”
“我那兄长,莫不是在挖苦我?”突利可汗闻言忽然笑了出来,他现在的模样,愿他早日康复到是还情有可原,说得过去,但是国泰民安,由一个对自己的国家虎视眈眈的人说出来,他听来都觉得瘆得慌。
“可汗多虑了,我王心中一直挂念着可汗,不然也不会在听闻可汗病重便派遣在下前来探望。”杜立语态之中点滴不漏,便是突利想要借机发难亦是寻不到机会。
“当真是探望?”突利可汗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立,心下也是惊讶,如此一个年轻人,见了他丝毫没有畏惧,神色如常,当真是不容易,果然大唐人杰地灵,能人无数。
“若非是探望,今日来的断不会只我一人。”杜立安然笑道,自然知晓突利可汗的疑虑。却在突利可汗松了一口气之时开口说道,“本是探望,但如今却又不仅仅只是探望。”
“何意?”突利可汗的心咯噔一下,看向杜立的眼神之中隐隐有了怒意,这人实在是可恨。
“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杜立沉声说道,“区别在于有些人能够将大义放在首位,而有些人却要将自己的私利放在最前面,便是我大唐,幅员辽阔,更是免不了有这样的人作祟。”
“所以呢?”见杜立停顿下来,突利可汗疑惑的问道,实在是不解李世民这个使者到底是何意,说是探病又不是探病,说着又聊起了人心,人心这东西,和其复杂,便是自己,也未曾能够明了,更何况不过一年轻人。突利可汗着实有些老气横秋,浸淫政权已经近十年,尽管也方才不到三十岁,却总觉的自己已经老迈,思想起来亦是老气横秋。
“所以,我大唐下属有人背着陛下与西突厥颉利可汗私相授受,恐会对可汗不利,遂特来相告。”杜立谈成的看着突利,“此时本是大唐之事,不应打扰到突利可汗,在下来此之前已经发了加急快报与我朝陛下,只路途遥远,且在下行踪不定,陛下的回信怕是要过些日子方才能够收到。”
“此行之前,陛下授予在下随
机应变之权,在下左思右想,觉得此时并非我一家之事,毕竟牵扯到了颉利可汗,还是应当与颉利可汗商量一番。”
在杜立说话之时,突利一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却好似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便是杜立已经闭嘴之后,他仍旧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好半晌不言不语,杜立便知晓突利可汗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是何人?”沉默约莫持续了一刻钟,突利可汗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