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您这是做什么呀!”见陈丰固执的跪倒在地上,徐庶无奈的说道,“难不成大司农偏要我承认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落得这般下场吗?此事本就与您无关,可莫要继续如此了!况且当时的情况,那人连我都不是对手,大司农就算是按时去了,也没有可能扭转局面,甚至……”
他的话没有说明白,但是陈丰亦是知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其中的深意是陈丰若是提前去了,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有可能会拖累他。
“大司农,若是我自己一人前去,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可若是与您一道,那我可真是没有这个自信了。”徐庶的声音很虚弱,然而这般虚弱的人还在安慰陈丰,虽然说的话不好听,但是其中表达的情义可是半点都做不得假的。
也正是这样虚弱的声音之中透着的安慰,让陈丰心中更是愧疚难当,这样一个人,他对自己真心以待,然而自己却在全然没有和他有所商量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算计到其中了。
杜立说的对,他确实就是自私,这一点就算是他不愿意承认,也已经在他的身上深深的印下了烙
印,他就是自私,自私到不愿意提别人去着想,只一心顾着自己身边这几个人安好。
“对不起!”陈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大司农!”听了陈丰的话,徐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怒意,多番劝说竟然还不能让这个人缓下心思来,他本身就是武将,武将的心没有文官那么细腻,自然也没有文官那样的耐性,况且自己身上可还疼着呢,陈丰竟然还趁着这个关头来找麻烦,这样的人,他还能继续安慰吗?
能忍到这会儿才发火儿就已经是对陈丰最大的善待了。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你还能对我这样。”陈丰却并未因为徐庶带着怒火和压抑的声音就有所表示,甚至在陈丰的心里,因为徐庶的这一句带着怒火的声音,他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
“那你说说是发生了什么?”徐庶重重的深呼吸了一下,才让自己想要暴怒的心情压制了下来,现在和陈丰发火是不明智的,自己就算是身手比陈丰要好上不少,但是整体来说,目前的自己还是不太占优势的,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特别的明朗。
武将虽然大多数
时候都是比较倔强的,但是这个倔强不代表他们不要命,就比如说现在的徐庶,他还是比较识时务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正是自己了,遂听见陈丰的话之后,他下意识的朝着杯子里面缩了一下,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在自己床边跪在地上的陈丰。
陈丰倒是一门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方才的行为竟然让徐庶惊了一下,此时的陈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将事情的真相说与徐庶听,不论徐庶愿不愿意原谅自己,或者愿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的后果,陈丰都无话可说。
“徐将军且听我说。”得了徐庶的允许,陈丰开口说道。
“大司农有事能不能站起来说,你这样,我有点不自在。”徐庶怯生生的看了陈丰一眼,提了自己的建议,然而很让人悲伤的是,他的建议并没有被陈丰采纳。
又或者说陈丰现在一门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理会他说了什么。
罢了!自己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人家若是一心如此,那自己也没有办法,或许大司农就比较喜欢这样的
说话方式那也说不定,不是吗?
“不瞒您说,现在您已经死了。”陈丰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看徐庶的眼睛。
“哦。”徐庶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司农,你刚才说了什么?”
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我说,你现在已经死了!”已经说过一次了,自然就不会害怕再说第二次了,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反而还有点得心应手了呢。
陈丰的眼神亦是敢方才徐庶的脸上了,虽然依旧在会比眼神的对视,但是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什么意思?”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徐庶便反应过来了,陈丰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定然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能够切身的感受到自己身上传来的疼痛,死人也会疼吗?这点他不知道,但是本能的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
陈丰亦不是一个没有章程的人,所以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是因为心里有什么想法和猜度。
“详细的说,是在天下人眼里,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错,万事开头难,既然已经起了这么一个头儿了,就不管怎
么样都要将这件事情说完不是吗?想到这里,陈丰跪在地上,看着略微有点惊愕还有点犹疑的徐庶,自己的态度反倒是平稳了不少。
“所以呢?”徐庶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明白陈丰的意思了,但是又好像没有明白陈丰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说,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被陈丰一连番的动作搞得有点懵,徐庶最终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持自己最初的风度了。
随便换成是谁,只怕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未必能够比徐庶更坦然吧,果然上过战场,多少次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