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一副柔弱的模样,转过头看向了刘伯谦,“叔父莫不是瞧着我好欺负?”
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可欺负不到小侄!”说道到这里,他还嘟了嘟嘴,有点骄傲,但是随后,脸上瞬间就沮丧了。
“大司农莫要如此,你就将那欺负了你的人说出来,咱们没有办法帮你,那不是还有陛下呢嘛,若是大司农当真受了委屈,陛下定然会替大司农做主的!”
“是啊,大司农,你就尽管说出来,谁要是欺负了你呀,那就是不给陛下面子不是吗?”
看着陈丰在刘伯谦的启发之下已经开始吐露心声,只是好像还有点顾忌的模样,也有不少人开口说话,在劝说陈丰,期待陈丰能够说出到底是谁欺负了他。
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也很简单,如果是自己让陈丰发了脾气,气到如今到了朝堂之上还在委屈着,想要和陛下告状,那他就抓紧时间找找原因,之后和陈丰道歉,能够私下解决的事情最好还是私下解决,不要搞到陛下面前去为妙。
虽然在同僚面前当中道歉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大半生的人了,也都
清楚,这朝堂之上,颜面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越是不要脸的人,越是能够在朝堂之上走到最后,而他们所关心的事情也并不是自己的颜面问题,至少在他们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之前,他们是没有资格在朝堂之上考虑颜面问题的,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性命和官职。
能够在朝堂之上立足,远比面子重要得多。
所以,若是当真是自己在什么地方惹恼了陈丰,赶紧道歉,在早朝之前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也就是了,绝对不要留到朝堂之上等着陛下来解决,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丢了点颜面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还不知道要丢多大的面子才能让陈丰对这件事情既往不咎呢。
况且依照陛下对陈丰的宠信,若是当真是谁让陈丰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是陈丰不怪罪了,陛下也未必就会善罢甘休吧,所以当然是在陛下之前,将这些事情解决掉,才是最正轨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唉……”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他,劝慰他将事情说出来,好像他们真的能够替陈丰做主一样,陈丰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就想要替他做主吗?谁又能做得了他的主呢?就算是他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又有谁真正的敢替他出头呢?
那人可是他们都不敢得罪的人啊,是真正不敢得罪的人!
“你这臭小子,这是叹的什么气?”就在大家都围在陈丰的身边的时候,杜如晦也终于来到了太极宫,他甫一进入太极宫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凑过来,才看见这群人竟然是在安慰陈丰。
安慰陈丰?这是多可笑的画面,陈丰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安慰了?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什么人?他们知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而最可怕的并不是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而是他们明明面对一个可怕的人,却还不自知。
安慰陈丰!他看这群人绝对是疯了!
疯了吗?其实他们疯没疯,杜如晦当然很清楚,所以看着陈丰在这里演戏,杜如晦还是要给陈丰一个面子的,总要让他的戏能顺畅的演下去,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臭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丰听见杜如晦的声音,却只神色仄仄的朝着杜如晦拱了拱手,唤了一声“叔父”
,之后便再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怎么了?”杜如晦也是第一次见到陈丰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当即问了一下站在陈丰边上的刘伯谦,“有点不对劲儿啊。”
大家都发现陈丰的不对劲,这一点根本不需要他来说。
“看样子是被人欺负了,这不是正委屈着呢嘛,看样子是准备找陛下给主持公道呢。”刘伯谦拍了拍陈丰的肩膀,以示安抚,之后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和杜如晦说了一番,杜如晦这人和陈丰的关系可是匪浅。
杜家的孙子和陈丰,那可是绝对的铁杆好兄弟,杜如晦对陈丰,那也是和自家的侄子一样的对待,当真是没有半点差别。
所以,和人家的长辈说说人家小辈的情况,到是也算不上是乱嚼舌头根子。
“哟!”杜如晦先是怀疑的看了一眼刘伯谦,眼神之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怀疑,“你确定?他被人欺负了?”
“你看,你也不信吧,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你看看这臭小子委屈巴巴的模样,这不是被人欺负得狠了,他能是这般的模样?”刘伯谦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的说法寻找有力的证据,“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同僚
们,谁见过方知这般模样?”
这话倒是不假,大家看到的陈丰,确实不是这样的,他们所认识的陈丰,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言笑晏晏端是让人心生亲近的想法,但眼神之中总是没有温度,又无端端的让人生出距离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他。
“是啊!”
“是啊!大司农从来不曾这般啊!”
果然,刘伯谦话音一落,就有人开口表示陈丰确实从前并不是这般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