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人监督都可以有这么暖心的理由的话,蒋修贤宁愿自己一直被人监督着。
“我知道了。”蒋修贤面上本来有的不理解也瞬间平复了,看着陈丰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一丝感激。
须知他二人无亲无故,陈丰能这般挂心自己的安危,殊为不易,便是对自己极好了。好似他这一生,除了他娘,还从来都没有人这般关心过他呢。而唯一关心他的娘亲,也不曾看到他功成名就那一日,便已经……
也正是因此,他冲动,他莽撞,他激进。他想要争个先,也不过是为了弥补,弥补到自己的娘亲离世的时候,她的儿子都还未功成名就的事实。
他想要让母亲看到,自己也是能够闯出一番事业的;他想要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欣慰。
但今天陈丰的话,好像是给了自己一个启发,他告诉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连母亲也从来都没有说过。
也是,当初他们穷困潦倒,活下去,其实是已经多么艰难又让人觉得煎熬的事情?那个时候,谁会想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谁又会想到,活着才有希望这样的话?
但是他用自己的经历证明了陈丰说的话
是对的,若是当初他便那么死在了街头,是不是也见不到如今的繁华了?是不是也见不到陈丰,见不到这世上还对自己有一点点善意的人了?
“别多想了,就按照我说的做吧。”陈丰又是拍了拍蒋修贤的肩膀,不要说蒋修贤了,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只要是有资格上早朝的人,陈丰对哪个不是了如指掌,因此知晓一些关于蒋修贤的事情,还真并不是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今日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竟然也能让他对自己心怀感激,日后便再瞧瞧此人心性如何吧。这件事情,便交给仇木来做吧。
“对了,我那弟子名唤仇木,今年才十九岁,所以,你要好生照顾他啊。”年纪确实小了些,但是那少年过惯了苦日子,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照料。
蒋修贤自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真以为陈丰是在让自己关照仇木,因此连连点头答应,“公子放心,我定然会好生照料仇公子。”
“叫什么公子,也不过是个混小子罢了,比你还要年少几岁,你便是唤他的名字也不为过。”陈丰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这如何使得?”蒋修贤有些慌张。
“如何使不得?名字取了不就是给人
叫的吗?若是都不能叫了,这名字取来,还有什么意义吗?”陈丰一句话问的蒋修贤哑口无言,连其他人也觉得陈丰满嘴的歪理,好像还挺有道理。
“这些东西,我就先收着呢,按理来说,你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我的折扇,便也应当到我的府上去调查一番,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便按照规矩到府上调查吧,戏总还是要演全了,看起来才有意思。”说完,陈丰便朝着两人挥了挥手,“二位该去忙了。”
“是,嗯?”刚应下来,才意识到陈丰说了什么,转头看向陈丰,又看了看李世民。
却见李世民在陈丰的话音落下之后,瞧见苏威和蒋修贤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模样,无奈的朝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二人可以告退了。
面上还有点怔愣,但身体明显比脑子反应的快一点,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告退,走到太极殿的门口了。
若非是身后传来了陈丰提醒的声音,只怕他们出了宫,都反应不过来自己方才听见、看见了什么。
“二位,我在入宫之前,让府中的下人请二位入宫来着,二位出宫若是能碰到,便随意找个理由谴他们回去吧,态度不必太好
。”
这又是什么道理?主动求人为难他们家的下人?这人是个魔鬼转世吧?
但也知道,陈丰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当即便也点头同意。
等他二人离开之后,李世民才从上首走了下来,让人在下边添了两把椅子,同陈丰一起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手中把玩着陈丰带过来的那把杀人凶器。
飞镖在李世民的手中转悠,陈丰的目光也放在了那支飞镖上,跟着飞镖转悠,他的目光也定住了。
“怎么,将那两人驱走,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半晌,李世民见陈丰都没有反应,转过头去才发现,陈丰竟然在发呆,“怎么长时间不进宫,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还是来发呆的?”这就有些让李世民不满了。
“陛下!”陈丰的声音软糯糯的,柔和的像是在宠溺一个三岁的孩子,无奈之中,又掺杂着几分不忍苛责。
“可有办法应对?”李世民问道,知晓陈丰心中,并不如他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遂开口问道。
“此时,还不知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陈丰苦笑了一下。
着实,他在苏威和蒋修贤面前表现出来的自然坦率,好似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其实有一部
分是装出来的。
若是当真不在意,他便不会在此之前做了诸多安排,也不会慌忙入宫来澄清此事,也不至于在让苏威和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