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当初李世民是犹豫了的。
李世民已经猜到了这个人绝对不是寻常小人物,所以当时李世民犹豫了。
是陈丰,是他,他在李世民的面前说,若是李世民没有将这人连根拔起的想法,就不会让杜立继续调查下去了,他不能因为一件没有根的事情就让杜立陷入危险之中,他还说,他华东书院的学生,很快就能够为陛下所用,他还说了很多能够促进时局的事情,才让李世民下定了决心去调查这件事情的。
陈丰现在在想到当初自己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说这些话的语气,和当时的心情,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敲死,他到底当时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有把握说将李孝恭除掉?他是不知道那位究竟是什么人吗?
但是当初不是已经调查到宋国公萧瑀了吗?不是已经能够确定宋国公的头顶上还有人了吗?不是也大概将那位的身份定格在三公的身上了吗?怎么他还不要命的想要去招惹呢?
究竟是将自己想的太伟大,还是将自己的对手想的太弱小?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膨胀到这样的程度?
哦,想起来了,当初他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算计了一波能够将李靖那样的人物都谋
划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的阴谋,后来,计划好像是成功了。
就是因为这个,他当初就膨胀到这样的程度吗?
“但是现在都已经对上了,你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慕容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凑到了陈丰的身边,就坐在他边上的位置上,拍了拍陈丰的肩膀,“面对吧,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你怎么知道?”陈丰僵硬的转过头,看向慕容复,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慕容复又怎么知道或许没有那么难呢?
“杜家,高家,还有咱们家,虽然比不过一个李家,但是你的手里,也不只我们几家呀。”慕容复这算是安慰陈丰了。
“其他人?”陈丰游移不定。
“长孙无忌,宇文士及,房玄龄这些人,尉迟恭、秦叔宝,包括程咬金在内,都是你能用的人吧?”
“这些人,只能在最后清理战场的时候用。”陈丰本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呢,这会儿听见慕容复如数家珍,一一将这些人的名字都列了出来,陈丰略微有点失望。
“那刘伯谦呢?你这个刘伯父呢,你也不曾算在心里?”
“刘伯谦是忠臣,不会在背地里做结党营私的事情。”陈丰说了个事实。
“我们
这怎么能算是结党营私呢?”慕容复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丰,他究竟将他们这群人当成什么人了?
“怎么不是?”陈丰冷笑一声,“现在笔下的心腹大患是李孝恭一党,但是往后呢?若是我们侥幸真的将李孝恭除掉了,我们这群人势头正大,怎么可能半点都不被陛下忌惮?”
“我先前故意与文正、子言闹翻了,一来是为了让李孝恭稍微放松警惕。”
不管李孝恭有没有看出他们三人是在做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至少在陈丰给他造成的大麻烦面前,他会紧着陈丰一个人来解决,其他人都会稍微往后靠一点,所以,就算是陈丰真的在李孝恭的手上落败,也能为杜立和高冉消耗一些对手的实力,轮到他们的时候,就算是不能将对手除掉,也不会死的太惨。
“二来,也是为了让陛下能够安心,我将子言和文正都推到尚书的位置上,按照如今的趋势来算的话,除去三公和那些不管事的人以外,他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我这般将自己的人推上去,难免会让陛下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如今,除去李党还要仰仗我们,陛下方才配合着我的行动。”
说到这里,陈丰忽然有点忧郁,“所以
,你想一下,若是我没李孝恭,我这般大肆的将我的人往上推,陛下如何能够同意?”
“咱们家虽然现在手中没有军队,但是以前不管怎么说,也是马背上的将军,你怎么会不明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呢?”
“子言适合官场,文正,我以前以为他未必能够在官场吃得开,但现在看他得心应手,其实官场才是他们能够大展拳脚的地方。”有点苦楚,但陈丰还是只能够选择支持。
“他们二人若是想要在官场上留得长久,留得安稳,就必须和我没有关系。”陈丰苦笑。
“为什么?你现在不是已经不在朝为官了吗?”慕容复不能理解陈丰这般说法,“为什么他们想要在朝堂上立足,就不能和你有关系?”
陈丰笑了一下,风光霁月,但背后却好像有大片阴霾,“因为我是陛下亲口所称的鬼才,旁人不知,但陛下心知肚明,他是我一手推上皇位的。”
慕容复面上一震,此事在官场上早就已经有传言了,但是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是传传,没有人敢向当事人求证,但是尽管没有人将这样的说法闹到陛下面前去,却也没有消弭。
今日听陈丰这般说,他便更加能够断定,陈丰不似是在说
谎。
“所以呢?”慕容复咽了下口水,后强装镇定的问道。
“所以?”陈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