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丰的府门口,陈丰下车,让马车将杜立送回府上去,他便自己一人走进府中。
“主子。”管家凑上来,“主子面色不好看,可是身体不舒服了?”
陈丰机械的转过头,好似浑身僵硬,却还是勉强自己扯了一下嘴角,“无事。”
“主子,要不请大夫吧,身体不舒服可不能硬扛着啊!”管家担心的念叨。
“福伯……”陈丰忽然转过头,满脸悲戚。
“这是怎么了?”福伯看着陈丰,中就比陈丰年长了不少,这个年纪做陈丰的父亲都算是绰绰有余了,再加上他亲眼看着陈丰发展到今天。
也见过陈丰风光霁月的模样,也见过他没个正行的孩童模样,陪着陈丰也有几个寒暑了,却还从来都不曾见过陈丰满眼悲戚,绝望的模样,因此,心下也是一惊。
“福伯,我们好像要破产了。”陈丰欲哭无泪,被陛下坑了二百万两白银,陈丰心情不好也算是情有可原。
“主子,这好好的怎么就破产了呢?”福伯想不清楚,昨日里,还门庭若市,往来都是富商,怎么今日主子不过是进了一趟宫,再回来就宣城自己要破产了呢?
“福伯,陛下已经不想给我活路了啊!”陈丰哭丧着脸,满脸颓废
的朝着书房走过去。
“主子。”
“让我静一静,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虽然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陈丰一句话,还是让他停住了自己的身体,陈丰既然不愿意让人打扰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看来主子今天进宫的时候,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就让他静静吧,福伯认识的陈丰,聪明睿智,从未被什么事情为难过。
虽然也是一个年轻人,如今不过二十多岁,看年岁,若是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的话,也就陈丰这般大,因此福伯是将陈丰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的。
如今陈丰这样,福伯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福伯却还是愿意相信,陈丰定然能够度过面前的难关。从前也是多磨多难,他都撑过来了,没理由生活都好起来了,他却垮掉了。
而且,福伯对陈丰的自信,来的太过于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缘由,只觉得,陈丰在身边,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陈丰都能够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只需要照顾好主子们的衣食所需就可以了,剩下的,他们没有那个高度,也没有那个格局,就算是有心想要帮忙,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后方替他们打
气,做好自己的事情,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罢了。
再说陈丰,失魂落魄的进了书房,没有人知晓他在做什么,无声无息,到了傍晚,该掌灯之时,书房之中仍旧是一片黑暗。
冯含玉站在书房的门口,有心进去提醒陈丰该用晚膳了,然却被福伯给拦住了,“主子好似是心情不好,让主子安静一会儿吧。”
“福伯!”冯含玉加重了音调,“主子是心情不好,但是能让主子的身体也跟着坏了吗?中午主子就不曾用膳,晚上亦是不曾传膳,夫人今日不在府上,不能任由主子颓废下去呀!”
“那你说说怎么办?”福伯无奈的看了一眼冯含玉,小姑娘说的都对,他心中明白,但是“主子交代,他想要静一静,不想有人打扰。”
“吃饭难道不是正经事吗?主子的身体本就不好,哪里经得住这般虚耗?”冯含玉虽是心中焦急,但终究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许是担心当真扰了陈丰的清净,尽管已经急火中烧,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相信主子吧。”福伯看冯含玉,便像是看着自家的女儿一般,“主子自己心中有数的,这些年来,大风大浪都安然无恙了,不会倒在这里的,要对主子有信心啊!”
这话也不知晓是在安慰冯含玉,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但总归这话说完之后,两人面上的焦急都轻缓了不少。
“要不,我们送一封信,请夫人回来吧?”沉默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冯含玉终究还是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大靠谱的想法。
“夫人今晨方才出门,说是三日便归,且灵州的生意要紧。”
“怎么好死不死的,这会儿出了问题呢!”冯含玉一张好看的小脸紧皱着,生生将一张二十岁的脸皱成了五六十岁的老婆婆的模样。
“谁知道呢。”福伯嘴上应承,但心中却更是担心,主子回来的时候说家里要破产了,偏偏这个时候,灵州的生意除了变故,谁知道这其中究竟又没有什么关联,若是没有还好,若是当真有什么关联,天知道会不会是一个针对主子的阴谋?
福伯的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见识多了,自然想到的事情也就更加通透了。
这件事情,怕是要寻个机会同主子好生说一说,不管主子有没有想到,多了一句提醒,总归不会是坏事嘛。
就在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嘀嘀咕咕的时候,慕容复从天而降,还拎着满脸不情愿的杜立。
“大,大公子,杜公子,你们怎么来
了?”饶是福伯见多识广,却也没有想到,杜立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张扬又不羁的方式来府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