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果然名不虚传。”格日勒也对着陈丰笑了一下,心底却越发沉重了,他不是陈丰的对手,只怕南诏,无人是陈丰的对手。
招惹这样一个盟友,究竟是对还是错?
“王子也不遑多让。”陈丰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不曾落下过,只是笑容之中的含义多变,让人无法看透,也不敢去深究。
看格日勒眼神晦暗,陈丰也不由失笑,该不会是将这小王子给吓坏了吧?
“王子殿下,不到最后关头,又如何知晓,何为水,何为茶呢?”
格日勒听了陈丰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才开口说道,“先生这话到是有意思。”
“我大唐的陛下也经常说我说话有意思。”陈丰笑了一下。
这话,到是让格日勒的心里安定了不少,将他和大唐的陛下相提并论,是已经做出了决定吗?
“合作愉快。”看格日勒还愣着,陈丰心底缓缓摇了摇头,但面上却还是笑了一下。
这王子,和传言多少有点差别,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啊。
传说这位王子机制多谋,已经是王位的有力竞争者了,虽然还有两位王子自成一派,与之抗衡,但这位坐上王位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他看这位王子,也就一般啊。
若是旁人知
晓了陈丰的想法,怕是忍不住想要问问他了,在他的心里,究竟什么样的才算是不一般?
就连慕容复那般聪慧,也偶尔会跟不上他的思路,就连杜立那般了解他,也会偶尔迟钝,如今这南诏的小王子在他诸多的明示暗示之下,还能跟上他的思路,亦能做出自己的决定,怎么还是“也就一般”了?
但外人可以为格日勒鸣不平,格日勒自己却做不到,在他看来,他和陈丰相比,也确实就是一般。
他和陈丰不一样,他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份,却连陈丰都镇不住,如今他才和陈丰见了一面,就已经开始受制于人了,日后究竟如何,怕是不好说了。
他忽然开始有了莫名的担心,南诏该不会在他的手里,沦为大唐的属国吧?
但若不是他,想来其他人也定然斗不过这位。
大唐有陈丰,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唐皇陛下,有福气啊!”
“是某的福气。”
这小子,言语之间,竟开始挑拨离间了。幸好这里没有旁人,不然让人传将出去,怕是自己又要落人话柄了。
“若是我南诏亦有先生这样的能人,何愁不兴旺啊。”
“南诏王子的治理下,也同样会兴旺。”陈丰又是笑,招揽自己吗?
可看
着小王子现在就已经开始避讳自己了,若自己真要在他手底下,过得定然比现在在李世民的手底下要悲惨不少。
起码他们的陛下虽然偶尔也会忌惮自己,自己也会担心有一日飞鸟尽良弓藏,但是至少现在,李世民给了自己足够的自由,让自己去折腾,还会在背后支持自己。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至少眼前这位,做不到。
被拒绝了吗?格日勒看了陈丰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眼前杯中的淡黄色清亮的茶水。
早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良禽择木而栖,这位心中明镜,究竟哪里是能够容他起身的木,哪里是能够容他大展拳脚的天地。
所以,在这位的眼里,不仅是南诏比不过大唐,就连自己,也比不过大唐的那位皇帝吗?
“王子莫要多想,这世人,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眼前什么样并不重要,咱们且等等,万一下一刻便是柳暗花明呢?”
拒绝了人,转头看着人家心情低落了,便又来安慰人家。
“再怎么柳暗花明,也比不上一个先生你啊!”格日勒状似感慨,捏起茶盏,“若是有机会,到了大唐,定要好生尝尝备受先生推崇的雨前龙井。”说完,将杯中茶水饮
尽。
“若是王子到了大唐,某定然盛情款待。”
话说到了这里,也到了尾声。
客套寒暄了两句,陈丰亲自将格日勒送到门口。
“下次再见,不知可有资格见到先生真容?”站在门口,格日勒终于将目光定格在陈丰遮着脸的半块面具上。
“希望吧。”陈丰随口迎合了一声,“吃错了东西,脸上长了些难看的东西,是在不堪入目。”
陈丰说完,抬起头看向格日勒的眼睛,“此事,王子应当已经知晓了吧?”
这人既然能知晓自己已经到了南诏,还能如此准确的找到自己,那自己在京城之中的那番说辞,又如何能够瞒得住他?
“确实有所耳闻。”
格日勒点头,“只是不知可有好转,我南诏的大夫,医术也不错,不知……”
“多谢王子的好意,已经有些好转,就不劳烦了。”
“既如此,先生留步,小王告辞了。”
“王子慢走。”陈丰拱手,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将人送走。
回到院子里,就瞧见恭喜满脸愧疚的站在大唐的门口,想要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陈丰上下打量了恭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