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陈丰就站在刘伯谦和高冉的身后,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将格日勒与良毕逼成这般模样。
“既然如此,我们也确实没有继续流下去的必要了,就按照三王子的意思,我等这便退回去。”刘伯谦的话,也同样有些艺术,“还劳烦大王子与南诏王回禀一番,定要将今日这城门口发生之事,原原本本与南诏王汇报。”
“刘大人,这……”格日勒有些为难,父王既然派遣他来迎接招待来使,这便是他的工作,如今被良毕搞砸了,说来是并不会怪罪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以他对父王的了解,父王是不会愿意去深究究竟是谁对谁错的,事情只会在出了错的那人身上找问责。
所以,最终这件事情,绝对会落得他的不是。
格日勒瞪了良毕一眼,原来他竟然有这么多的考量。
“走吧。”转头对着陈丰和高冉说了一句,刘伯谦率先转身,后退,这是当真要退回马车上,打道回府了。
“刘大人且慢,舍弟不懂规矩,小王回去定当禀告父王,好生教训他,还望刘大人谨记两国国主的嘱托,莫要误了国家大事。”
“大王子这话说的好生有趣。”刘伯谦转过头,看向格日勒,“怎么好生生的话,
到了大王子的嘴里,却好像变成了我们大唐的不是了。”
“大王子,此事的是与不是,本官并不想与你争辩。”高冉站在陈丰前面,挡住陈丰的身形,“但你们百般羞辱我国护国公,此事,还需交由我国陛下来处置,我等,并无资格处理护国公的事情。”
“故此,此番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我定会一丝不差的与陛下说清楚,还望大王子不要让我等为难。”
“高仪宾……”
“够了,大哥,你不要继续帮着他们粉饰太平了,此人根本就不是贵国护国公吧!”
“什么?”刘伯谦和格日勒几乎同时惊呼。
格日勒看了良毕好一会儿,终于能够艰难的确定,他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刘伯谦的面色也很是难看,此事虽说他们陛下已经知晓,但陛下默认了是一回事,在出使国被揭穿了就是另一回事了,这若是说出去,那便是狼子野心,意图颠覆南诏的江山社稷,也不为过。
“三王子可莫要胡说,你当着诸多南诏百姓的面,让大唐颜面上过不去,对南诏又有什么好处呢?”高冉站在陈丰前面,看着刘伯谦袖袍下露出来的半截手掌猛地缩回,想是惊恐之下攥了拳头,遂提步向前。
“三王子此番确实太
过分了,先是污蔑我护国公深有重疾,后又出言不逊,敢问,若我等眼前之人,不是护国公,又是哪位。”
“这人,本就是你们找来的,是谁难道你等心里不清楚吗?”
“三王子说的话,到是容易让人产生疑惑。”高冉寸步不让,“你有何证据说此人并非是护国公本人。”
“公道自在人心!”
“这般说,便是三王子也没有证据了?”高冉可是在街头骂人都不输给村东头的寡妇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良毕占了便宜去。
“三王子,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拿双,这可都是要有证据的,如今您没有证据,便在这里肆意辱骂污蔑我国护国公,此事,就算护国公好说话,您在我国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了。”说着,他转身,“方知,我们走吧,莫要在他这里受气了。”
“没有理由,我国陛下看的比半壁江山都要重要,三顾茅庐才请出山的人物,到了一个丁点大的小国,却要被这般侮辱。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是我大唐扒着南诏结盟呢。”说完,便转身就走。
“高大人,刘大人,陈大人!”三人转身就走,任由格日勒在身后万般焦急,喊破了嗓子,也未能留下几人。
“且慢。”就在此时,一个英朗却不失
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卓玛公主有何吩咐?”高冉佯装不知这位公主为何而来。
“各位远道而来,却被良毕百般羞辱,心中愤懑,本公主也能理解,但此事事关本公主,并不是他良毕能够做主的,若是良毕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看在小女的面子上,能够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说话间,卓玛公主的手,悄无声息的放在了腹部,朝着几人躬身一礼。
“公主这是什么话。”陈丰几人忙侧身避开,哪里敢受这位公主的礼。
陈丰的目光放在了卓玛公主的身上,他总觉得,这位公主方才的动作,像是在暗示什么。
“罢了,既然公主出面说了此事,我等也不便纠缠。”这一次,终于是陈丰出面,他站了出来,“但此事,毕竟事关我大唐的颜面,故此,我可以当众摘下面具以证身份,但若是证明三王子在胡言乱语,便请南诏王定要严惩不贷。”
“不然,本官当真是会怀疑南诏王的诚意。”
“这自是应当如此。”卓玛公主点头,“本公主与大王子本就是相信护国公并非如此肆意妄为之人,我等深信是良毕在胡来,但他的身份使然,便让护国公蒙羞亦是不好,故此还请护国公摘下面具,让良毕死了这颗心
,也好让我南诏百姓安心。”
说完,卓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