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戈面前表演了一番自己精湛的画技,终于将石康宁的画像描摹出来。在司戈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陈丰倒是觉得寻常。
在那人确定了这张画像就是石康宁本人的时候,陈丰收笔,将手中修修改改几次的画像重新临摹了一张递给司戈,“让你手底下的人寻画师来临一些,分发出去吧。”
司戈接过,愣愣点头。
直到两人从慎邢司的大牢里走出去,阳光照在两人身上的时候,司戈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陈丰,“你有没有想过,石康宁现在已经回到大唐了,我们所有的布置,其实都用不上?”
陈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他也有可能并没有回去。”
陈丰自然知晓石康宁回到大唐的几率已经不小了,但是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能除掉李孝恭一个左膀右臂,又能让李孝恭吃一个哑巴亏这样的事情,陈丰自然是乐意做的。
在南诏除掉石康宁,可远远要比在大唐对石康宁动手,要来的更加轻松了。
所以这也是在赌,本身谋略这种东西,大部分的可能都是在赌博,赌赢了,也就赢了,赌输了,那自然就要提前谢幕了。
陈丰有着身为赌徒的直觉,且
这一次,自己并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只是让人在找石康宁的时候,可能会暴露一下自己的实力,冰山一角的东西。
陈丰并不介意被李孝恭知晓,若是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一部分实力,受到些震慑的话,陈丰也觉得还是不亏的。
司戈深深看了陈丰一眼,知晓陈丰的意思之后,她便也沉默下来,陈丰已经决定的事情,她不能改变,也没有资格改变,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若不是陈丰她也没有可能会站在这个位置上,也没有可能在王宫内院里招待陈丰,她日后若是能够继承南诏的王位,也都是陈丰的功劳。
司戈心中也清楚,陈丰不过是在谋划李孝恭的人,至于她不过是附带的,陈丰只是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合伙人,恰巧在陈丰的眼里她是最合适的那个。
故此,陈丰选中了她,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她心中明白,他们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却也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女子对感情大多是比较细腻的。也比男子更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南诏的王宫,同大唐的皇宫,建筑风格到是很相像。”陈丰似乎说了一句不经意的话。
“各国的王宫,除了那些游牧
民族,应当都是差不多的吧,毕竟风水的问题摆在这里,谁家做皇帝,都想着要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吧。”司戈解释,虽然不知道陈丰这莫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笑着说道。
陈丰点头,其实他也确实就是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要说南诏的王宫是比对大唐的王宫建造的,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能够将所有东西都学来,这就有点可疑了。
但如果按照司戈解释的说法,这些不过是那些风水师傅决定的,就有可能了,毕竟各家的风水师,尤其是那些有名气的风水师,都出自同一门。
在司戈一路相送的情况下,陈丰出了宫门。
道别之后陈丰走到马车旁边,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司戈在后面提醒了一句,“我差点忘了,你们明天来早朝吧。”眼神之中还有着些许的纠结。
陈丰却展颜一笑,“好。”明天早朝之后,事情应该也就能够尘埃落定了,这样一来,他们回大唐的时间也就快了。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回大唐了,一堆烂摊子都交给慕容复,他确实有点不能安心。
不是说他不相信慕容复的实力,而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能亲自过手,就是会觉得不太能放心。
虽然陈丰在大唐的时候,事情也不尽然是他做的,但一些重要的事情,大多是需要他点头同意了才能去做的。
且他人在南诏,消息的时效性也大大的延长了,慕容复传给他的消息,从大唐就算是马不停蹄的走,也要四天的时间能够到,而这四天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变化了、
他的回信还要四天的时间才能回去,等到他的消息到了慕容复的手里的时候,他的决策能不能用都是个未知数了。
确实心中有些许担忧,大唐现如今也正是关键时刻,不能马虎。
看陈丰唇角勾起了轻松的弧度,司戈只觉得心下更加苦涩了。
哪里是他忘记与陈丰说了,他不过是想要陈丰在南召多留一些时日,哪怕一天两天也好,不能见面只要知晓他就在南诏,人就在驿馆之中,想要见他便让他入宫或者自己出宫便可。
但最终她还是说出了这番话,等同于她亲手送陈丰离开大唐,心下如何能好受。
陈丰不知道司戈的心意,自然也就不知道司戈心中所想,且这人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陈丰就算是想要猜测她心中的想法,也并不容易。
不过是一件例行公事的事情,陈丰
也没有必要去探究司戈心中想了些什么。
总归不会害他就是了,司戈若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或者是将大唐使团的人一网打尽,派人将他们迷晕了,直接烧了驿馆,造成他们惨死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