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陛下赐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但终究法不责众。且这些人盘根错节,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派系之前,贸然动手,显然对陈丰他们是不利的,杜立不能什么都不理会的去做事,还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直接将那群有不轨之心的人斩了,或许是个解决眼前困难很好的办法,但是过了眼前这一关呢?以后他们都不活了吗?如今在面对上李孝恭的时候,他们的胜算就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再惹上其他人,就真的不用挣扎,直接原地死亡就行了。
一路上波波折折的到了安西都护府,银两一分没少,却也还是要加紧的盯着那边的赈灾情况,可不要他们好不容易筹措到的钱财,还得罪了不少人运过去的银两粮食,到了应该用到的地方了却功亏一篑。
杜立本以为到了安西都护府,下辖的官员见到百姓生活困苦,不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却发现,原来人的贪婪,不是因为某一个地域就能够改变的,也不是因为他们见到了多少困苦的百姓,就能够改变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虽然本意是让大家做自己,与我们理解的不太一样,但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句
话的字面意思,更能彻底的表明杜立在见到这样的场景,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内心的想法了。
看着杜立传回来的三言两语,陈丰就已经能够感受他的为难了。
忽然有点怀疑,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陈丰刚到府上,李世民的圣旨就到了。
李公公来传旨,陈丰这般命人准备了香案,和府上下跪在大门口迎接圣旨。
圣旨上所言,陈丰带回了公主,命他官复原职,继续做他的大司农。
这大司农的官职,虽然不比从一品的护国公的爵位,但是这是有实权的,国公的爵位,只是摆着好听拿的钱多,但并没有实权。官场上的人都明白,护国公的职位,只是给他个颜面分封的爵位,但大司农就完全不同了,正三品的官职,还有世袭爵位在身,真真是应了有权有势的说法。
本身就得皇上重用的人物,没有实权就已经足够让人忌惮了,这会儿又弄出实权来了,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
接了圣旨,送了荷包,送走李公公,陈丰这才不太满意的同高冉和慕容复一起回了书房。
“你似乎不太满意?”慕容复看着陈丰有点阴沉的脸问道。
“陛下是嫌我现在还不够惹眼吗?
”陈丰无奈。
“那你有没有想过,陛下为什么这么做?”慕容复问话,惹得陈丰和高冉都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面对陈丰和高冉不解的眼神,慕容复叹了口气,“难不成日后每年大唐都要给安西都护府拨银两吗?”
“陛下是想?”一点即通,陈丰看向慕容复,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不然,区区一个大司农的职位,给你和给旁人都一样,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陛下又何苦力排众议让你官复原职?”
原来是这样啊。
安西都护府现在已经是大唐的领地了,一年两年的灾荒,朝廷下发赈灾款,倒也在情理之中,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安西都护府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纳税的金额还不够给他们赈灾的,他们的存在难不成就是用来证明大唐国库的钱花不完的?
当皇上的都掏空了自己的私库,还从大唐钱庄借了一千三百万两白银。加上一个清正廉洁的赈灾钦差,才勉强能够帮安西都护府的百姓度过眼前这一难关。
那日后呢?这样的问题并非一次赈灾就能够解决的,安西都护府游牧民族的问题,并非是一两日便能够解决的,若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产
粮食,自给自足,朝廷难道能一直养着他们吗?这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终有一日朝廷会被安西都护府拖垮。
李世民并非不知道陈丰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多出风头,才得了从一品的国公爵位,虽然没有实权,但也已经惹人眼红了,现在又让他执掌司农寺,更是让人嫉恨。
可李世民也没有办法,现在他手上能完全信任的人,并没有很多。他继位之前,天策府属臣现在都有不少有了私心了。
高士廉和杜如晦的辞官,又让他少了两名心腹肱骨,但这两人的辞官,他若是不应允,杜立和高冉就不能顺势而上。
现在杜立去赈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高冉执掌兵部不说,还要帮着杜立照看礼部的事宜,长孙无忌等人也都有着非他们不可的事要办,且朝廷中的老臣,也不能尽数外派。
李世民不信任李孝恭,自然连同确认了是李孝恭一派的人,也不可能重用,势必要避开这些人。
如今李世民眼前,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也就只剩下一个陈丰好像稍微闲一点了。
“你们回来之前,陛下已经找我商讨过此事了。”慕容复又说了一句,“只是方才没顾得上和你们说。”
“陛
下何意?命我出京?”陈丰问。
“并非如此。”慕容复答,“陛下的意思是,你先前已经去过安西都护府,对都护府的状况也略有了解,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