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大人,你可记得,当年你密谋暗杀太子,事情败露,唐高祖怪罪下来,势要查出真相,当时矛头全部指向了我们。
是李大人宁死不说,你才得以脱身,若是当时他稍一松口,你的全家老小,都将被满门抄斩。记得那时候,李大人还差一点被贬为庶人,这些你可记得?”
“当年你生了重疾,是李大人吩咐太医,连夜诊断,又派人满城搜集珍贵草药,才医治好了你的病,那一次,你险些失明,你又是否想起?”
“如今因为儿女情长,便放弃我们多年来计划好的千秋大业,你可会成为千古罪人!甚至连李大人,都必将被万人唾弃,一将功成万骨枯,唯有胜者,才能成为改写史书
不然,我们都将是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而李世民,才是真正的皇上!是被人万人敬仰的天子,我们呢?我们只能遗臭万年,任由尸骨遗弃在乱巷之中!”
长孙无忌看着江云书,江云书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他忍住泪水,冲着江云书点了点头。
“我知道怎么做了。”
说着,便提笔写下了那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李大人府上,一过数日。
?且说这陈丰正在街上
闲逛,刚刚转过巷子,便看见这巷子口对街恰好是一胭脂铺子,黑匾金字写着三个大字“妙龄堂”,这匾下面朱红色的门柱,边上镶嵌着金红相交的阑干。
陈丰虽然平日没什么情调,却也不是丝毫无情趣,倒也对这些女孩子用的莺莺燕燕颇感兴趣,况且想着,苏瑶也一女孩子,必然喜欢这些绚丽的玩意,也走进前来,想要看一看这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货色。
刚至门前,跨过槛,便看到这正当中用极好的字写着一行诗句:
“莺眠燕醉旅人归,梦呓佳人蝶不回,惶然如痴终是梦,妙龄芳盛牡丹垂。”
陈丰一边感叹着好诗句,一边大步子跨入这馥郁芬芳的小店。
“公子里面请。”
这前来招呼的乃是一风姿绰约的娘子,连初出茅庐的小生也自心底不禁感叹一声好生的漂亮,柳叶弯眉似那藏起的月儿,一双含春的桃花眼笑里带羞,朱唇又好似那梅盛寒冬,丰腴的身材如同待放的春苞,好生的一位俏人儿。
“姑娘,有礼了。”
陈丰连忙躬身行礼,在这屋子自寻处坐下,这小娘子一边倾茶,一边只会着:“家中官人不在,不过若是公子要选些东西,妾身还是略
知一二的,不知是何家小娘子得福待?公子又要选些什么呢?”
“小生也不知其喜欢些什么,也是今日在街上闲逛,恰好遇见了这家脂粉店子,一来心生好奇,二来想是这女孩子都喜欢这莺莺燕燕的东西,买了去讨人欢喜,若娘子得闲,可否带小生四处转转,或是略介绍一二,小生是个粗俗人,不懂小姐这些巧儿物件。”
小娘子莞尔一笑,拿过一叠纸包住的俏粉,说着:“这脂粉啊如同那花里的蕊,不仅旖丽,还在那香里透着甜蜜,公子您可听好了,这抹在脸上的玩意,可学问大了
从料到工,也极其耗费心血,您别看这东西小,那佳人抹了这玩意,连那老僧也不禁停下来瞧一瞧呢。
况且这东西挑人,那艳丽的姑娘儿则是那千娇媚的色,那娇羞的可人儿,就用那万紫千红里的一抹意境即够了。
我看啊,公子年纪也轻,想必那姑娘也正是那如花似玉的年纪,我给你的这个,唤做‘梦月’,意着这年纪的姑娘啊,便如同那梦里朦胧皎月一般,又似娇羞动人又似美艳绝伦,这锦绣金花蓝支,正适合你那佳人。”
陈丰受宠若惊,急忙忙的接过那包裹着好的
蓝支来看,一开油纸,第一味如烈酒入喉,延绵激烈,第二味似是百花齐放馥郁芬芳,第三味却像是清风拂面,悠然自得。
“好,好”陈丰感叹着,“多谢娘子荐之,想来她收到此物必是极其欢喜。”
再次谢过这“妙龄堂”,又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前头寻那刚才卖唱的戏子去了。
席间,又叫来下人,写了菜牌子,唤来那百花阁的苏瑶也,又叫来头牌的姐妹前来,唱了几首小曲,几人甚是欢愉,又行起了酒令。
那百花阁的头牌叫红莺,正是陈丰初到此地时同苏瑶也一同奏曲的那位女子,红莺虽然弹的一手好曲子,倒也不是那扭捏作态之人,可谓是秀外慧中,便先以今日聚会为题目,做起了诗来,那一句是:“雏花开自春初去。”
那百花阁的倌人凑过去,说着:“公子可不能把我晾在这,让我一个小女子无所适从,这半句,本来也是在我们从我苏瑶也姐姐听说来的,姐姐常说要我们别跟那些乡绅小子瞎胡闹,跟那有学问的公子哥多学些书本上的东西,公子可要教教我。”
陈丰笑着,说:“我也不是什么才子,只不过读过阵子书罢了,也早还给教书先生
了。”
不过陈丰还是沉思一阵,对道:“旧人饮酒陈自来。”
几人相谈甚欢,几杯之后,苏瑶也送走陈丰,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走,便出了大事,而等到他听闻消息之时,便是几日之后的事了。
“什么,红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