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倒的女子惊悚的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几个人,恐惧不言而喻,呼喊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之中憋出来的一样,被人紧紧扼住才发出的声响,带着颤抖和寒颤。
“来……来人啊!来人啊!”
女子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但还是气若游丝,惶恐占据了求生的欲望。
“别嚎了!”
杜立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问你。”陈丰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年你是否在顾家,害过一个叫顾从霜的女子。”
“顾从霜……”
这个名字像是一枚丢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掷出一片涟漪。
“我不……我不认识她。”
陈丰盯着晴儿的脸,她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有躲闪和隐瞒。
晴儿的脸上被尘土弄的一片污浊,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破旧的衣衫零落不堪,正一步步的向后挪移。
“不认识?”陈丰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我警告你,你现在若是不说,到了大理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大理寺?”晴儿一愣,显然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除了所谓的公正严明,大理寺还意味着,一些私刑泛滥的地方。
那里对于所有人而言,都如同地狱
一般的存在,没有人能在那里坚持一天以上,滥用私刑,却也是皇上下的谕旨,没人能告发他们。
“你们……你们是宫里的人?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查了,这件事,查到最后对你们没好处。”
晴儿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咬牙切齿的威胁着陈丰。
“哦?”
陈丰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缓缓的摘下了斗笠。
“那你和我说说,是哪个达官贵人,连我都惹不起?”
“你……你是……陈大人?”
晴儿也算在长孙无忌身边待过,自然不会认不出陈丰的脸,“陈大人,您怎么查到这里的,李大人他……”
“你是想说,这件事背后的主使是李孝恭?”
陈丰笑了,放肆的笑了。
这群人,总以为李孝恭会是他们最后的靠山,甚至连自己这个护国公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她们口中的李大人,却是导致她们现在生活在这片荒野山林的根本。
“皇上现在患病未痊,由我来代理主持朝政。”
陈丰凑近晴儿的脸,在其身边轻轻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晴儿“哐当”一声跌坐在地上,脊背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一只碗因此而应声落地。
“怎么,现在能说了吗?还是需要我将你带去大理寺审问一番?”
“我说!我说…
…”晴儿双目失神,像是中了什么蛊惑一样,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
“几年前,长孙无忌大人得知李唐反叛……”晴儿犹犹豫豫的,似乎很害怕那个人。
“而府上的很多人都不愿意与其帮助李唐宗室。”
“长孙大人当时很是气恼,虽说他平日里看起来平易近人,但私底下,确实最为恶毒的一个,他叫下人找来几根白绫和毒酒,说要我自己选。”
“当时执行的老奴,是我的老相识,我和她商议,说是要带我逃出府去,然后随便找个人顶包。”
“顾从霜当时已经伤痕累累,我不应该,我真的不该,但那些都不是我做的,都是宫中的一个大人,提议让我们上报长孙无忌大人,说能将功补过,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做的!”
“那个人是谁?”陈丰双眸如墨色入夜,冷冷的盯着晴儿的自白。
“我不能说。”
这一次,晴儿反倒是很坚决,“陈大人,您要定我的罪,我好无怨言,但是如果落到那个人手里……”
晴儿像是想起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来,战栗的一抖。
“你不说?”杜立一步上前,狠狠的一脚正中胸口。
晴儿猛地咳嗦两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说不说!”杜立还想要继续打下去,
却被陈丰出手拦住。
“慢着!”
“我知道,你是怕死,或者说,你只求一死,不受折磨,是不是?”陈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晴儿。
究竟是谁才会让她如此的害怕?不,不会是高士廉,对于自己的侄子,高士廉只是想让她们守住消息,这一切不可能是他安排的,当初的事,说到底不是被人精心策划的,而是一个意外。
那位大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的狠毒,让这么多人所惧怕。
“如果我说,我可以保住你的命呢?到时候,你甚至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留在宫中,甚至隐姓埋名,随便你。”
“真的?”晴儿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期待,但还是怯怯的躲藏了回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陈丰也慢慢失去了耐性,站起身来,一身长袍簌簌作响。
“机会只有一次,再不说的话,我就失去耐心了。”
陈丰身侧的人递过来一柄宝剑,剑刃的寒光在屋中闪烁着逼人的杀气。
“好,我说!”
晴儿下定决心,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