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的长老与掌门纷纷前往大殿商议要事去了。
而另一边,弟子们则在专人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太玄天宗为各个宗门所精心安排的落脚点走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得很,不知这太玄天宗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纯粹只是巧合,无极宗的众多弟子竟然被分配到了临近玄天峰的区域。
要知道,那玄天峰,它曾是江宴居住过的的地方。
此刻,望着那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山峰轮廓。
江宴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太玄天宗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这般安排着实令人费解,简直就是无语至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悄然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了一片银白之中。
“兄长,我觉得吧,这太玄天宗肯定没憋啥好屁,你可千万得小心点哦。”顾北笑嘻嘻地看着江宴,眼中满是关心。
“好啦,小北,我心里有数。”江宴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了哈,千万别冲动,更别偷偷去找那柳慕言报仇。”江宴知道顾北对柳慕言恨得牙痒痒,就怕他一时冲动,干出蠢事来。
“兄长,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虽然想马上把仇人给宰了,可我也知道,我现在这点本事根本打不过那柳慕言。
“这时候去,那不是送死嘛,所以你就别瞎操心啦。”顾北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可那紧紧握着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
思过崖,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柳云凡身着一袭黑袍,那黑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形修长而挺拔。
然而此刻,他的神色却异常紧张,额头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眸左顾右盼,充满了警惕之意。
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那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绝灵散。
他脚步轻盈如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生怕被人察觉自己的行踪。
终于,来到了思过崖边。
只见柳慕言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沉静。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柳云凡见状,不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不安情绪,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轻声唤道:“父亲。”
柳慕言听到这声呼唤,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当看到眼前之人竟是柳云凡时,眼神中划过一丝疑惑:“云凡,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啊!”
柳云凡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着柳慕言走去:“父亲,孩儿实在放心不下您,所以才冒险前来探望。”
说话间,他悄悄地将左手伸到背后,轻轻地打开了那个装有绝灵散的瓷瓶的塞子……
微风轻柔地拂过,绝灵散无声无息地飘散于空气之中,悄然弥漫开来。
柳慕言正沉浸在与柳云凡的交谈里,对周围这细微的变化毫无察觉,依然兴致勃勃地说着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不经意间,柳慕言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发软,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刹那间被抽空一般。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灵力竟也如同决堤之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惊恐万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柳云凡,声音颤抖着问道:“云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云凡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别过头去,根本不敢与柳慕言那双充满疑惑和震惊的目光对视。
沉默笼罩着他们,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良久之后,柳云凡才缓缓开口道:“父亲,对不起,我我入魔了。”
柳慕言听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声吼道:“什么?入魔?云凡,你怎么会这样?”
面对父亲的质问,柳云凡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一定要在即将到来的五宗大会上战胜江宴,洗刷曾经的耻辱,而您这身深厚的修为,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必定可以助我快速提升境界。”
说这番话时,柳云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柳慕言愕然,痛心疾首:“云凡,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为了一个江宴,值得吗?”
柳云凡怒吼道:“当然值得!他江宴处处压我一头,我不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柳云凡才是最强的。”
此时的柳云凡,面目狰狞,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柳慕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孩子,为了柳云凡,他甚至挖了自己徒弟的灵根助他踏上修行。
最后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渐渐地,柳慕言的气息越来越弱。
在濒死之际,他的心中满是后悔。
他后悔自己为了柳云凡,暗害了其他无辜之人。
如今,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云凡,我错了…… 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