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秦国夫人是谁呀?”
这个名字…怎么和母妃的封号有那么一点点像呢?
姜泊犹豫了一瞬。
这秦国夫人……来头还真不小。
众所周知,今上在登上皇位之前,处境并不算好。
那时姜国还不算一家独大,周围有强大的齐国虎视眈眈。
姜国皇帝昏庸,竟然真的听了一些大臣们的庸言,派遣当时年纪还小的九皇子姜政出使齐国,成为质子。
齐国的皇帝并没有多看重这个质子。
下面那些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欺辱于他。
姜政的童年时期,可以用悲惨二字概括。
他甚至住过猪圈,吃过糟糠,在十岁之前,连正经的书都没有读过。
与他相依为命的,这是他的亲生母妃。
“是以,在父皇归国,坐上皇位之后,父皇对皇祖母恭敬有加,册封太后,事事为先。”
姜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
“可是姜姜没有见过皇祖母呀。”
小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在皇宫里到处游走,可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皇祖母一面。
宫人们也从来没有谈过皇祖母之事。
“这……此事说来话长。”
姜泊的脸色有些为难,眼珠子纠结的往旁边撇。
“皇祖母,皇祖母她喜欢礼佛,所以在离京城之外20里地的佛寺修行,终年不归。”
但这只是说给外人听的理由。
另一个广为人知的理由,众人都不敢说出口罢了。
四年前,发生过一件朝野震惊的大事。
当朝太后气冲冲的跑到了御书房外,指着皇上的鼻子大骂。
姜泊不巧,当时正在场。
作为全程知晓此事的一员。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父皇那么生气,幽深的眼眸中都带着杀意,似乎想将周围一切事物都吞吃入腹。
姜政沉默的听着母亲骂自己的话语。
【枉为人子,不孝不悌,心狠手辣……】
姜泊跪在一旁,几乎认为父皇要大开杀戒了。
“总之…皇祖母已经四年没回来了,不过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姜姜如果想去看她的话,可以等大一些,让父皇派车去。”
这些年里,皇祖母和父皇一点联系都没有,就连过年都不曾给对方带上只字片语。
就像仇人似的。
父皇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没人敢劝,也没人劝得动他。
却好像唯独对姜姜宽容一些。
说不定,姜姜能劝的动父皇。
摸了摸姜渝头上的小揪揪,姜泊声音温和。
“这位秦国夫人,就是皇祖母的胞妹,和皇祖母感情甚好,听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皇祖母甚至还从父皇那向她请来了秦国夫人的尊号,在京城也颇有威望。”
“姜姜要是喜欢她的话,可以和秦国夫人多说说话。”
姜泊记得。
秦贵人就是秦国夫人引荐给父皇的。
秦贵人出身不高,姜姜也无舅家可依,若是能和秦国夫人交好,也算是一件善事。
姜姜想到秦国夫人刚刚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不由抓紧大兄的手臂。
小嘴巴翘起。
“姜姜不认识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呢。”
姜泊微微一顿。
忽然反应过来。
秦贵人进宫四年,又生下来一个女儿,若是有心,过年过节都能进宫,姜姜不该没有见过秦国夫人。
四年蹉跎,这秦国夫人竟然从来没派人看上一眼,想必也没把这份关系放在眼里。
如今姜姜才刚在父皇面前出头,秦国夫人就巴巴的凑了上来……
这么想着,才升起的那些对秦国夫人的好感全然消失。
姜泊叹了口气。
“罢了。”
不是多真诚的关系,不要也罢。
姜渝转了转眼珠子,总觉得大兄没说实话。
但她太清楚大兄的性子了。
姜泊就是个死脑筋。
他打定了主意不想说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果然,无论姜渝后面如何引导哀求,姜泊都闭紧了嘴,再不提太后只言半语。
姜渝郁闷极了,只勉强买了些东西,挎着大包小包回了皇宫。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
便是那位秦国夫人还有点自知之明。
虽然后来在街上遇到了,但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敢上前来找不痛快。
大兄的欲言又止,让小家伙好奇极了。
正巧进宫后,姜泊有事忙去了,只能将她交给身边的小太监。
姜渝提着身上的大包小包,忽然计上心头。
“去见父皇!”
……
姜政正坐在御书房上批奏折。
最新的一批纸已经生产了出来,并且很快的用于了朝廷文书。
如今新送上来的文书大多都换成了薄薄的纸,姜政为其取名为奏折。
这东西相对于竹筒来说轻便许多,拿了半天也不觉得累,实在是件好东西。
姜政不由勾起嘴角。
想到了某个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