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快来人。”
“李大人……醒醒啊李大人。”
“公主,李大人为国为民有功,您怎可如此?”
姜渝眨巴着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一个白色的袖子挡住了视线。
姜泊挡在他的身前,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大臣。
“明侍郎何出此言?”
被点名的明侍郎面色一般,知道自己犯了忌讳。
姜渝的年纪再小,也是正一品的公主,身份尊贵。
按理来说,自己是没有在她面前大声说话的权利的。
可他心中实在不平。
李老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陛下不懂得任用贤才,任由李老大人长跪于此。
怎可还放任着公主来羞辱他们?
姜泊看他那愤愤不平的模样,就知道这人根本没听进去。
不由心头一叹。
明侍郎也属于清流一派,是更加亲近于他的。
姜泊自小受清流一派的教导,也认可清流一派的主张和思想,对待明侍郎自然也算熟悉。
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人的脑子有点轴。
父皇摆明了主意要推行造纸术。
这些人又是何苦和父皇作对呢?
他突然一顿。
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他跟着脖子和父皇争吵的时候……不会也这么轴吧?
“你姓明?”
姜渝从大兄的袖子里钻出了一个脑袋,小脑袋圆乎乎的,眼睛睁的溜圆。
声音清脆。
“你对我有意见?”
明侍郎心头一跳,伏地行礼。
“微臣不敢。”
“你们这些人可真奇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分明不喜欢却不大胆的说出来,反而说什么不敢,大人都是如此懦弱吗?”
姜渝满脸不解。
大臣们被气的脸蛋涨红,明侍郎也跪起了身来。
习惯了你来我往的虚以委蛇,第一次见到如此直来直往的招数。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大人不和小人斗。”
姜泊的眉头皱的很深。
他向来脾气好,能让他如此,想必是真的气的狠了。
姜渝却并不生气,她本来就是小人儿。
只歪了歪头。
扫向了其他的大臣。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小团子掀开了大兄的袖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她年纪小,语言的组织能力却很强。
想到了父皇被气的眼睛发红的模样,又看着自己刚从父皇那搜刮来的宝贝。
觉得自己该给父皇撑腰!
姜姜瞬时多了许多责任感,小胸脯都挺得高高的。
“本公主问你们,谁是君,谁是臣?”
明侍郎几次三番的说错话,已经不太敢回答了。
却又不想让他人觉得自己心虚。
斟酌着,冲太极宫抱了抱拳。
“自然是陛下为君,我等为臣。”
“那么臣子是不是该听君主的话?”
他谨慎回答:“若君主无错,自然该听君主的,可若君主决策有误,臣子们也该仗义执言,不可谄媚献上。”
姜渝歪了歪小脑袋,小手手背在身后。
“这错又如何划分?你们说错,君主就错了吗?”
一滴汗控制不住的落下,明侍郎擦了擦额头,心乱如麻。
“这…这…这自然要因人而论,众人一起讨论才是。”
“我明白了。”姜姜忽然狡黠的笑了,像极了个狐狸,“你们一起讨论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对的,君主和你们不一样,就是错的,是也不是?”
众臣大惊。
原本一些碍于身份,而不屑下场与小孩争斗的老大臣们也乱了。
君在臣上,君为臣纲。
这样的罪名实在太重。
在场任何一人都承担不起。
忍不住埋怨起了明侍郎。
好歹是正经考上来的官员,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辩论不过。
“公主误会了,我等绝不会有如此非分之想。”
“我等为臣,自该遵从陛下的旨意,绝没有逼迫陛下之意。”
“不过政见不同罢了,我等在此跪求,只不过想请陛下正视我等的意见,绝无逼迫之意。”
“哦……本公主自然是相信诸位臣公的忠心的。”
姜渝并没有咬死不放,反而话语一转,哀叹一声。
“父皇也是相信的,可惜……父皇病了。”
大臣们的眼中升起了一抹警惕之意。
几个时辰之前,陛下还极有精神,连续骂了他们一个多时辰。
“就是方才病的。”
在自家大兄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小团子背着小手,张口就来。
“其实父皇特别在意诸位,眼瞧着诸位都反对他,心中郁结,又心疼各位叔伯们在太阳底下照着,忧思成疾,所以才病了。”
“唉~父皇也是,说什么劝诫是诸位叔伯的责任,虽然心疼,却也只能怀着对叔伯们的担忧,在殿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