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说,请姑姑先道歉吧。”
小团子一脸义正言辞,衡阳长公主都听笑了。
“本宫又做错了什么?”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是姑姑说的,姑姑有错,自然需要道歉。”
小团子脸颊鼓鼓,眼眸却极亮。
“姑姑分明生下了桑狸,却没有行使管教之责,也没有好生看护,生而不养,此乃大错。”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连秦申如都没想到小团子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众所周知,过去的那些往事是衡阳长公主心里的痛。
无论是谁,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提起。
听说曾经有个刚来京城的夫人与衡阳长公主起了口角,在人群中提了那么一句。
衡阳长公主竟然直接冲到那夫人的面前,狠狠的扇了好几个巴掌,还让手下的人将那夫人的脸刮花,直接扔出了宴席。
听说后来那位夫人被她的夫君厌弃,写了个休书打发出府。
从此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手段之毒辣,令人不寒而栗。
打那之后,这京城的人都知道此桑狸是衡阳长公主的逆鳞。
触之即死。
这平阳公主年纪小小,胆子倒是大的出奇。
秦国夫人勾起唇角,看向高台上的那两个母子,眼神中藏着阴毒。
【看来这两人的好日子不远了。】
衡阳长公主只觉得一腔怒火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将身边所有东西都撕碎,她怒极反笑,竟然没有闹出来。
拍了拍袖子,声音带着冷意。
“谁告诉你的?”
才三岁的小孩,又哪里会懂如此许多?
怕不是被谁当枪使了。
姜姜并不害怕,小胸膛骄傲的挺着。
母妃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姜姜没错,才不怕任何人!
“这本就是事实……”
“六妹妹,咱们别闹了,不如向姑姑认个错吧。”
四公主的声音盖在了姜姜的上头。
她站了出来,先是向衡阳长公主行了一礼,头仍然低着,瞧着颇为胆小。
“姑姑见谅,六妹妹只是年纪小,不懂这些,姑姑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沁儿是姐姐,代替六妹妹向姑姑和秦国夫人赔罪。”
她抬起头看着姜渝,眼眸带泪,微微的摇了摇头。
“嗤,你算姜渝的什么人,凭什么替她认错?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个关爱妹妹的好姐姐呢。”
五公主早就看不惯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
慷他人以慨,又示人以弱,这确实是姜沁经常用到的手段。
想到上辈子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在她得罪人后体贴安抚,在她闯祸之后站出来表演大度。
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差,姜沁倒是踩着她做了垫脚石,博了个蕙质兰心的美名。
她上辈子真是眼睛瞎了,竟然看不出如此粗浅的算计。
姜渝没看出四公主的算计。
可她不喜欢四姐姐讲的话。
“多谢四姐姐,可姜姜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四姐姐也不能代表我,更不能帮我道歉。”
四公主唇角笑容一顿。
想到旁边有许多夫人看着,又勉强勾起了笑容。
“六妹妹,不要置气。”
“孤倒是觉得,这才叫风骨。”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姜姜眼睛一亮,提着小裙子就跑了下去。
像只小蝴蝶一样的扑在了大兄的怀里。
姜泊连忙伸手接住小团子,爱抚的拍了拍小团子的脑袋,将人护在怀里,冲衡阳长公主点头示意。
一袭白衣,举止从容,如芝兰玉树,朗月清风。
夫人们看着不由点头。
“大兄今日不要温习功课吗,难道是想姜姜了吗?”
姜泊耳尖微红,仍然有些不太适应小团子太过露骨的表达爱意。
点了点小团子的鼻子,宠溺道。
“你呀,是慧贵嫔请我来的。”
他冲秦申如点了点头,秦申如点头回应。
这一幕被那些夫人们看在眼里,只若有所思。
【原来大公子和慧贵嫔母女有如此深的交情。】
之前看着左上方的位置空着,她们还嘀咕来着,原来是请了大公子。
谁不知道大公子一心读书,最不喜欢参与宴席之事,也不爱去这些热闹场合。
如今瞧着,分明是为了公主来的。
早就听说大公子和公主关系亲密,如嫡亲兄妹一般。
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竟是真的。
姜泊抱着姜姜,却没有第一时间坐在位置上,眼神将全场都看了一圈,在四公主的身上停留片刻。
声音温润:“孤来的不巧,好似听到诸位在讨论,道歉一事,先生时常教导,君臣有别,要恪守礼法。
公主乃千金之躯,是为君,无论如何也没有君主向臣子道歉的道理,秦国夫人,你觉得呢?”
秦国夫人此时将心沉到了底。
闻言,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行了一礼。
“大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