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总算来了。”
师北庭看了公主好几眼,可此时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上这么多,拿出了一块沾了水的帕子。
帕子就算是沾了水,也应该是透明没有颜色的,可这块白帕子上却透着淡淡的黄,仔细一闻,还有一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姜泊捂住了鼻子。
师北庭:“这是我方才从宫女太监们的水缸里浸湿的帕子,皇子院里除了住着皇子,还住着许多伺候着的下人。
和不属于皇子名下,只为了更加方便伺候主子们的奴才,这些奴才们大多都住在这个西苑里。
西苑的奴才用水,不会和皇子们的用水混在一起,而是会绕一个弯,特地去比较偏远的一处水井里面打水。”
“您猜怎么着?就在今天上午,有好几个吃了那水井里打出来水的奴才,全部都拉肚子了。”
姜泊:“此中有诈。”
就算是刚刚死了人,人的尸体也不会这么快的腐败。
起码得过个四五天,腐败的尸体才会污染井水,让井水变黄,让人吃了拉肚子才对。
可若是姜姜没有记错,分明是昨天晚上听说了二皇子他要灭口的事。
一个晚上而已,又怎么会那么快就污染了井水?
两人对视一眼。
“有人想要把人引过来,然后栽赃嫁祸?”
那西苑里的奴才们吃坏了肚子,必然会第一个怀疑井水出了问题。
若一去打捞,却捞上来了一个尸体。
离这水井最近的大皇子岂不是最有嫌疑?
姜泊只觉得全身发凉。
他从未想过害兄弟们。
可他的兄弟竟然如此不留余地的害他。
师北庭立刻跳了起来,绕过小路,往那水井处走去。
姜泊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姜姜左看看,右看看,迈着小短腿也跟了上去。
在宫里住了三年,小家伙却没有见过正经的宫斗,她的心中依旧懵懂,却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缓缓打开,被人为的添上了色彩。
“暗六!”
“属下在。”
姜姜想了想:“你去看着西苑的人,如果他们要去查水井,想办法拦住他们。”
那小太监自然是要找的。
可也应该被他们找到。
绝不能让二皇子那个坏人得逞!
暗六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主上,心中实在钦佩。
遇到这么复杂的事,不被吓哭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她却还能做出谋算。
不愧是皇家的孩子。
“属下遵命。”
姜姜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远远的却看到自家大兄呆呆的站在路口,脸色苍白。
她好奇地望了过去。
“大兄,找到人了吗…唔?”
眼前一片漆黑,反应过来的姜泊立刻用袖子挡住了小团子的视线,把小团子抱在怀里,声音还有些颤抖,却强忍着害怕安慰道。
“别看…你别看。”
姜姜乖乖的躺在大兄的怀里,小手手也拍拍大兄的背。
“大兄不怕,姜姜陪着大兄的。”
师北庭:“殿下,这小太监的脸被划花了,就算叫了仵作,也根本分辨不清是谁。”
所以他可以是二皇子身边失踪的小太监。
也可以是大皇子派去害人的内奸。
姜泊牙齿直颤,没想到他们竟然做了这么一个周密的局来害自己。
若不是姜姜误打误撞,听见了二皇子和高德妃的对话。
此时此刻,他只怕已经跪在了太极宫的地板上了。
“我自认,从未对不起哪个兄弟。”
他自小受儒家学问教导,克己复礼,尊师重道,孝顺父皇,友爱兄弟姐妹。
他知道老二老五老六各有心思,对他也不是全然友善。
却还是抱着万一的贪恋,盼望着他们能顾念兄弟亲情,不至于下手太狠。
若不是姜姜,他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师北庭:“殿下友善待人,他人却不一定友善对待殿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殿下,这是皇宫啊!”
姜泊心头一震。
师北庭暗暗叹了口气。
叫他说,大殿下哪里都好。
人品相貌学问都是上佳,却唯独太过心软。
对百姓心软,对伴读心软,对妹妹心软,这也就罢了。
可他那些兄弟是豺狼虎豹,是万万心软不得的。
“你说的对。”
抱着热乎乎的小团子,姜泊的眼神渐渐的坚定了下来。
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次的二皇子为了针对他,已经拉着姜姜下水了。
他一定要保护好姜姜。
姜泊镇定了下来。
抱着小团子,用袖子挡住她的眼睛,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三人进行复盘。
“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小太监已死,没有切实的证据,咱们不能指认二皇子的错处。”
师北庭挠了挠脑袋,愁的头都秃了。
他实在是不会动脑啊!
“姜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