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不会真把人冤枉了吧。
端阳长公主现在有点慌。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有那么一点怕小孩子哭。
可姜姜却没有哭。
把四公主怼的说不出话之后,她看向了自家姑姑,分明还有点委屈,却把眼眶里的泪水硬憋了回去。
哭泣是弱者的行为。
姜姜才不是弱者。
“姑姑说姜姜背后说你的坏话,可有证据?”
端阳长公主的眼神变了。
“有人证。”
“衡阳!”
衡阳长公主吓了一跳,忙摆出高贵的姿态来。
“咳,本宫…的确听见了。”
人群中一片喧哗。
总不会是四公主和衡阳长公主联合在一起撒谎吧?
四公主委屈巴巴:“我记得我听见了,六妹妹你别生气,你要是觉得我记错了,我就记错了吧。”
眼看着局势不妙。
师北庭悄悄的:“公主…咱们回宫请陛下定夺吧。”
都是公主,身份相等。
对方又是长辈,天然高了一筹。
这端阳长公主气势汹汹,衡阳长公主又和公主有旧怨,连四公主都站到了另外一头。
就怕三人成虎。
师北庭:“先苟住,再回去告状。”
姜姜抿着小嘴,眼眶红红的,很不情愿。
她又没错。
是这些人冤枉她。
如果今天是父皇在这里,才不会有人敢这么欺负他。
如果是父皇…
父皇一定可以解决的。
【对,要冷静。】
鼓鼓的脸颊往外长吐了口气,看向了衡阳长公主。
“你有证据吗?”
衡阳长公主嗤笑一声。
“本宫什么身份,难道还会平白无故的污蔑你一个小孩子不成,谁敢找本宫要证据?”
姜姜:“原来如此,衡阳姑姑你在背后说父皇坏话,骂父皇是暴君的时候,也如此嚣张吗?”
衡阳长公主心头一跳,脸色诧白。
“你别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姜姜听见了。”
“你有证据吗?”
“衡阳姑姑可以没有证据就随意诋毁人,为何轮到姜姜的时候就需要证据了?”
话赶话往往是吵得最凶的。
姜姜却丝毫不怵,声音冷静,看向衡阳长公主的眼神微暗,却让她无端心头一凉。
少有的,感到了恐惧。
只有在面对皇兄的时候,才会感到的恐惧。
“行了!”
端阳长公主神色不耐,看向了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妹妹。
“你老实和我说,你真的亲耳听见了?”
她唯独加重了亲耳两个字,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告诫,看得衡阳长公主心虚不已。
“我,我没有…可是我身边的丫鬟亲耳听到了。”
丫鬟连忙跪在地上。
“奴婢是听了宫里的同乡的话,奴婢也没有亲耳听到。”
平阳公主身份尊贵,眼看着不是个好糊弄的性子。
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随意攀扯的。
人人都有欺软怕硬的心思。
知道姜姜是块铁板。
说话做事,便多了两份顾忌。
“本宫算是听明白了,感情闹了这么久,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
衡阳长公主:“长姐,我…”
“闭嘴!”
端阳长公主瞪了她一眼,回头看向姜渝。
“对不住。”
姜姜愣了愣。
“是我性子太急了,听到了消息,未加查证就冲到了你的面前,冤枉了你。”
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不是那种没担当的人。
她自小就爱舞刀弄枪,后来甚至还去了前线打仗,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将军。
年纪到了,被催的不行。
碍于世俗,这才卸了铠甲,回来成亲生子。
她从前就听说过,京城里的女子各有各的心眼。
没想到她的妹妹,竟敢把心眼弄到她的头上来了。
“我成亲数年,费尽心思也只生了个女儿,且体弱多病,太医说活不过十岁。
我不许驸马纳妾,公婆相逼,要给他们王家留个香火,我日日吃苦药,又求子不得,所以焦急了些,听不得嘲讽的话。
今日是姑姑给你气受了,对不住。”
她将话说到了如此份上。
几乎是把自己的伤心事剜出来给旁人看。
善良的小团子也不好意思生气了。
“姜姜原谅姑姑了。”
鼻子还有点塞,听着委屈巴巴的。
“姑姑生了一个女儿,又看了那么多大夫,想必身子没什么问题,会不会是驸马的问题呀?”
精子质量不行。
当然怀不了孕了。
说不定姑姑的女儿体弱多病,也是这个缘故。
当然这些话,严谨的小团子没说出口。
如今女子地位虽不低,但到底也受着禁锢。
生不了孩子?
那当然是女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