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长公主不是个蠢货。
真正愚蠢又嚣张的人,早就在那场政变中被姜政杀了干净。
从昨天驸马那语焉不详的话语中,她就揣摩出了一些不对劲。
但她并没有当面逼问。
若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除非重刑招待,否则驸马不敢承认。
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直接抓个现行。
结果驸马比她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
赶过去的路上,长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长公主?这急匆匆的是去哪儿呢,看见婆母都不知道打个招呼。”
公主的马车前多了一辆华贵的马车,端阳长公主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拉开车帘。
“婆母,这么早就在大街上晃悠,你老人家睡眠质量不行啊。”
王老夫人那保养良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恼恨之色。
“端阳!我好歹是你婆母,我也是县主呢。”
王老夫人的母亲也是个公主,不算受宠,向来夹着尾巴做人。
这样的无权宗室,嫁到门阀王家,也是没什么威风好摆的。
多年媳妇熬成婆,她在另外两个儿媳妇那里找足了优越感,唯独端阳丝毫不给她的面子,前段时间还把她关在了公主府外。
王老夫人引以为耻。
“端阳啊,不是我说你,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女人最基本的本分都完成不了,怎么还好意思在外面到处乱逛?
行简都这把年纪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外头的那些人都在耻笑他,我瞧着都心疼,你也该找找自己的问题了……”
端阳长公主瞬间黑下了脸。
她也只能从这方面戳她的心了。
多年无所出,是端阳长公主心中之痛。
“咦,这个大娘是谁呀?”
姜姜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明侍卫,有人对公主不敬。”
小家伙声音稚嫩,难得摆起威风,竟然还挺像模像样。
明侍卫懂事的拔出了大刀。
“等等等等……我是县主,我是她的婆母。”
姜姜:“县主和公主,哪个大?”
端阳长公主眼中含笑。
“当然是公主了。”
姜姜小手一挥。
“她对本公主不敬,把她赶走!”
若是由端阳长公主来赶人,虽然也有理可依,但到底会落个轻狂的名声。
可若是由姜姜来做,那就是完全的君对臣。
教训一个没规矩的臣妇罢了。
便是王老大人想去皇帝面前告状,也是没话说的。
王老夫人被架了出去。
一脸懵逼。
“谁敢如此嚣张?我可是县主!”
“好像…好像是平阳公主。”
她哑火了。
平阳公主风头正劲,名声谁人不知。
得罪不得。
心里又觉得不得劲。
这皇家的公主,难道都克她不成?
“欺软怕硬的玩意儿。”端阳长公主放下车帘。
姜姜:“姑姑是软吗?”
这么多的公主,谁能比端阳姑姑更加强硬?
端阳长公主一顿。
“他儿子尚主后,在他王家人心里,我就是软。”
似乎成了所谓的一家人,就能光明正大的摆威风了。
姜姜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太不公平了。”
“小傻子,你姑姑还会让自己吃亏不成?”
王老太太正气的不行,公主的马车忽然停在自己跟前,端阳长公主拉开车帘,眼神淡漠。
“敢不敢去?看你儿子的热闹。”
四周的眼神看着人心里发慌。
王老夫人连忙挺直背脊:“我有何不敢?”
马车哒哒。
一路上,王老夫人都在想儿子做错了什么。
忽然灵光一闪,两手一拍。
“完了!行简不会真做错事儿吧。”
……
马车从僻静之处来到闹市。
拐了好几个弯,外头没那么喧哗了,到了一个颇为清幽的宅院门前。
宅子并不大,位置却很不错。
闹中取静,曲径通幽,没个几千两银子置办不下来。
端阳长公主沉下眼眸,深深的吸了口气。
“敲门。”
长公主府的侍卫办事很是利落。
一开始敲门,屋内无人响应。
反而传出了阵阵异动,似乎还伴随着惊呼声。
她渐渐的没了耐心。
下头的人说,驸马早上出了公主府,径直的来到了这个院子。
而这院子里,住着一位丈夫常年在外的俏夫人。
王老夫人终于反应过来。
这看起来…很像捉奸。
“这是在做什么呀?我的天爷呀,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强闯民宅啊,我儿一向本分,尊重长公主,怎会私自置宅?”
“长公主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端阳长公主眼睛一横:“冲进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上好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