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攥紧了手,只觉动容。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而已,公主说的也平淡,他为何又觉得心中酸楚,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一半难受。
他从来不质疑陛下的命令。
如今却觉得,陛下未免苛刻了。
“外面形势不稳,公主一人孤身在外,恐怕并不安全。”
姜姜:“有暗卫。”
“一行五人,花费不菲,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公主怕是要受委屈。”
姜姜:“我有钱,有超多。”
示意暗九放下包裹,包裹展开,除了小团子抱了好几年的小枕头,下面装着的,全都是闪闪发光的金元宝。
阳光落下,散在金元宝的身上,闪的暗一心头发慌。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诡异的沉默了下来,暗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
怪不得他觉得像是背了个大石头行走。
主子怎么这么有钱?
暗一眉头紧皱。
陛下派他把公主劝回去,最好能让公主不再哭闹,乖乖的接受陛下的安排。
但公主却打定了主意要离家出走。
而且看这架势,她也确实有着离家出走的所有条件,若是自己今日不来,还真有可能让姜姜去混迹江湖了。
忍不住瞪了那几个暗卫一眼。
主子还是个小孩,他们也是小孩吗?
外头人多眼杂,万一伤到了主子的一根汗毛,把这些人全杀了赔罪都不够。
在来之前,暗一便知此此行艰难,幸好陛下另有安排。
他看着姜姜一意孤行的样子,感慨果然知女莫若父。
“陛下说,一天一个金元宝。”
姜姜的眼睛立刻亮了。
拐角处,秦申如扒在墙上,看着那满地的金元宝,若有所思。
“这小团子的私房钱不少啊。”
姜姜还不知道有人在惦记自己的私房钱,此时她站在自家父皇面前,双手叉腰,凶巴巴道。
“一个元宝太少了,要五个元宝。”
姜政:“你这是从你王叔那学到的漫天喊价?”
平西郡王找他要零花钱的时候,就是以这样一副不要脸的嘴脸。
就该把他们分开的,那家伙只知道带坏他的女儿。
满意的把罪名全部扣到了平西郡王的身上,姜政眼含赞赏。
“胆子越发大了,敢和寡人谈条件。”
姜姜:“姜姜还小,你这叫压榨童工,多付一点银子,是为了让父皇不至于良心不安。”
“胆子果真越发大了。”
这种话都敢说。
可姜政就是喜欢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女儿敢这么对他,便说明只是将他当做父亲,而不是作为天下之主的父皇。
“若是功课不及格,寡人可是不给的。”
姜姜高兴起来,傲娇的哼了一声。
“考个满分给你看。”
小丫头气来的快,消的也快,蹦蹦跳跳的离开,姜政无奈摇头。
“这丫头,为了和寡人谈价,还搞了出离家出走。”
安德胜:“陛下的意思是…公主离家出走是给您看的?”
姜政的语气中满是炫耀,嘴上批评,表情却骄傲的不得了。
“小小年纪,心眼贼多。”
可惜呀,还是飞不出老父亲的五指山。
“把原本要给公主的东西折成银子,换成元宝。”
这手段,还是他从秦申如那里学的呢。
安德胜:“可是陛下,咱们御前的东西,没人敢收。”
姜政:“……寡人当然知道。”
……
在一天五个元宝的驱动之下,姜姜跟着夫子开展了自己的学习大计。
可怜那些夫子,分明还在过年放假期间,也被陛下一道急召调来加班。
因为要跟着公主的课程,甚至连家都不回,就此住在了皇宫,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学习之旅。
学习这件事对姜姜来说其实并不难。
小团子天生的过目不忘,但凡是书中文字,夫子在她面前念过一次,她便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有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像是睡觉,但夫子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却记得分毫不差。
几次下来之后,夫子们也就认命了。
他们都是先前教导过大殿下的夫子,和上书房的一般夫子不一样,一向有些自视甚高。
所以陛下让他们过来教导小公主时,他们甚至觉得陛下糊涂了。
那些东西,讲给小公主,小公主能理解吗?
但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小公主天赋极高,做什么都能举一反三,比之大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听说过小公主的天才之名,有些人还不以为然,直以为是闺阁小女儿争宠的把戏,如今亲眼所见,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姜姜也不太喜欢这些大兄的“老臣”,特地叫了刘夫子参与教导自己。
刘夫子是个火热脾气,不畏强权,谁都敢呛声两句,如今正在和那些人紧锣密鼓的打擂台,每天都要上演一出好看的大戏。
算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