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郡王刚出京都,京都里便热闹了起来。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到了皇帝的案桌上。
西南夷陈兵我国边境。
疑似开战。
朝廷瞬间沸腾。
“南夷小国,竟敢挑战我国国威,臣请命平定叛乱。”
“臣也请命。”
“臣请命!”
武将们忍不住了,一个个的往外头窜。
自打陛下平定六国之后,能打的仗瞬间为零,安逸是安逸了,但是对于武将来说,只有打仗才有机会夺得军功啊。
那些年纪大的武将也就罢了。
有好多年轻的小将只赶上了灭六国的尾巴,军功没抢到多少,天下就太平了。
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运气太差,如今可算是有仗要打,谁都想要争一争主帅的位置。
武将们一片赞成之声。
就连一向喜欢唱反调的文臣都没站出来反对。
南夷小国,敢冒范国威。
灭了就是。
朝廷上还吵的厉害,姜姜已经在课上听完了前因后果。
“我国与南方诸国界限并不清晰,中间既无山地又无水源,两国百姓平日里还会一起赶集,买卖贸易。”
“这一次便是在赶集时,边城的一位百姓被南诏国被人骗了,百姓回去之后气不过,找了人去理论,争吵之际,南诏国的人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割下了那人的喉咙。”
“有人报官,衙门里的人立刻赶了过去,将那两个南诏的生意人关了起来,那两人家中想必也是有些关系,拖了官员来我国捞人,边城的县令主张一命还一命。”
姜姜点点头:“有道理的。”
刘夫子也跟着点点头:“自然是有道理,可他们嚷嚷着自己国家的事情要自己处理,想想也知道,带回去顶多罚一些银两,不会有太重的处置。”
“边城县令一气之下,砍了那两人的脑袋,然后南诏国便陈兵我国之外,说是要讨一个公道,诸位认为,此事应如何应对?”
上书房的学生们皆认真思考起来。
过年以后,幼学堂的小萝卜头又长大了一岁,四公主升上去了,五公主早就听烦了那些教小娃娃的东西,吵嚷着也升了上去。
姜姜更是提早学了朝中之事,偶尔才来上书房读书。
幼学堂的三位主子离开,那些伴读自然要跟着走。
但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们又听不懂,场上许多伴读们看着坐的端正,实际上眼神迷茫,强撑着才没睡着。
四公主抢在姜姜开口之前,举手道。
“先生,学生有话要说。”
“学生认为,此事的起因是南诏国的错处,我国本来是占理的,但县令突然杀人,却将我们从占理的一方变成了不占理的一方,不如处置的县令,稍加安抚一番。”
“嗤,那也得看人家接不接受你的安抚。”
五公主很不屑。
“我国又无错处,凭什么要出钱?”
四公主:“五妹妹认为县令突然杀人没有错处?”
五公主:“这又哪里是突然杀人?人家县令说了一命还一命,我看他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你…”
四公主被堵的不行,一口气压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她这段时间都很郁闷。
本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没有对比也就罢了。
可就在这短短半年之间,姜渝突然受了宠,如今不但有了封号,身份变得不一样,还有厉害的夫子每天给她开小灶。
就连蠢笨的姜汤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继承了天价财产,也得了封号。
这么算来,三个公主里只有她没有得到封号了。
每天走在路上,四公主都觉得宫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
母妃只让她忍耐,让她安心过日子。
可四公主不甘心。
她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父皇就是看不见她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回在位置上。
五公主可不怕她:“就是,本公主和软弱之人没什么话好说的。”
刘夫子笑眯眯的看着两位公主争吵,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
等两位都吵完了,才继续点名。
“几位皇子认为呢?”
六皇子在睡觉,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二皇子就一句话:“打!”
反而是五皇子思虑片刻后,斟酌道。
“两位皇妹说的都有一定道理,那边城县令虽然行事激进了些,但出发点是为民做主的,若将他交出去,反而显得我国软弱,伤了百姓之心。”
“不如派人先去安抚一番,以和为贵,若是谈不拢了,再打不迟。”
二皇子不屑极了。
“等你从京都派的人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小国,灭了就是。”
五皇子笑眯眯道:“二皇兄果然骁勇善战,只不过打仗要用脑子,如二皇兄那样遇到精明的土匪,便容易入了他人的诡计,这点,弟弟是学不来的。”
“你!”
二皇子狠狠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