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他最大的儿子也16了。
该斗起来了。
姜政第一次认真打量着五皇子。
身姿挺拔,眼神清澈而恭敬,面对他时总是微微俯身,言行举止间尽显谦卑恭顺,仿佛无害的羔羊。
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可他毕竟太嫩,眼里有藏得不好的野心。
“来人,拉下去。”
五皇子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眼神里的笃定和笑意褪去,脸色苍白起来。
“父皇……”
其他大臣们也是心中惊疑,只用眼神传递着心中的情绪。
【陛下怎会突然如此?多好一孩子啊。】
【五皇子无错,陛下却突然将人关起来,也太偏心了。】
【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大臣们对视一眼,有人脸色苍白,想起了几年前的陛下。
那个时候的陛下也是突然变得暴躁,好好的便下令将一个向来恭敬守礼的大臣拖出去乱棍打死,没有任何缘由。
那时的朝堂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
甚至有人偷偷的在心里给陛下安上了一个暴君的骂名。
可这两年来,陛下分明好了。
怎么又会突然……
五皇子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姜政却没有耐心听他说下去了。
挥了挥手,立马有御前侍卫将人押解下去。
姜政不会因为大臣的质疑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们也不配。
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看似随意地点了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正是方才和五皇子说话的那位。
这次他没那么客气,声音淡漠低沉:“拉下去,审。”
五皇子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身形摇摇欲坠。
他分明做的很隐蔽,怎么会……
众人明了。
看来二皇子的事和五皇子有联系。
看起来温和随性的一位皇子,竟如此狠心,对兄弟下手。
众人啧啧出奇,心里有鬼的人却只低着头不敢去看。
姜政此时没有追究的想法。
毕竟如果真的认真追究他们的内心,这朝堂上大半数的人都要进牢狱里去。
党同伐异,太正常了。
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帝王不能展现自己的脆弱,姜政游刃有余的处理完收尾工作,敲打了几个不安分的大臣,又安排太医时时照顾着二皇子。
一个时辰后,才算真正清静下来。
可他并没有觉得放松。
好像更累了。
就像是一个蓄满了水的气球,气球破了,水却无处可去。
安德胜看在眼里,小心翼翼的问。
“下头的人准备好了回去的车马,陛下您看……”
秋猎结束了。
无论二皇子的腿怎么样,为了安全着想,陛下都应该第一时间回宫。
断然没有为了二皇子的腿停留在这里的说法。
可看着陛下没什么波动的眉眼,安德胜却觉得一阵危险袭来,头皮发麻,下意识道。
“听说公主在睡午觉,陛下可要去休息会儿?”
姜政顿住。
过了足足三秒,才没什么感情的嗯了一声。
……
姜姜睡了一个超级好的午觉。
还短暂的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母妃给她做了一个童话一样的甜品屋,墙是糖做的,屋顶是小糕点做的,房子里全部都是蟹黄酥。
姜姜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蟹黄酥,嗷呜一口啃下去,怎么吃都吃不完……
“嗷呜嗷呜嗷呜……今天的蟹黄酥怎么不好吃呀。”
她抱着的蟹黄酥似乎顿了顿,口吐人言。
“你觉得为什么呢?”
鬼故事!
蟹黄酥竟然发出了父皇的声音!
不确定。
再咬一口!
姜姜抱着姜政的胳膊,手脚并用,两条小腿腿有力的卷着父皇的腹肌,嘴巴张大,嗷呜一口咬住了姜政的手腕。
其他的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扭的像个蛆。
姜政还是第1次见到睡相如此糟糕的孩子,见姜姜已经懵懂的睁开了眼,压低声音。
“还准备吃呢?”
姜姜回过神来。
确实不是蟹黄糕的味道……
她猛的向后退去,像只受惊的小猫。
小孩子已经有些力气了,被那有力的小腿一蹬,姜政只觉得自己的大腿根已经青了。
虎口处也有一排整齐的牙痕。
痕迹不深,粉中透着红,涂点药应该能消下去。
“父父父皇?”姜姜瞪大了眼睛:“您怎么在这儿呀?”
还闯进了她的梦里。
姜政往自己的虎口上看了一眼,冲姜姜招了招手。
“过来。”
姜姜乖巧的爬了过去,又心虚又讨好的捧起父皇的手,吹了吹。
“姜姜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姜政被她逗乐了。
这小家伙,讨好人倒是有一套。
如果刚才还有点戾气,如今也消得一干二净。
姜姜爬进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