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这么说了,姜姜能不听吗!”
不听就不听。
姜姜一点都不好奇他们俩会有什么秘密。
一点都不!
看着小丫头的背影,长长一点的头发一晃一晃的,洒落肩头,秦申如眼底染上了一抹笑意。
“陛下恕罪,这小丫头随意惯了。”
【以前还没这么随意的,都是她父皇给惯坏了。】
姜政眉头轻挑,已经很习惯她心口不一的模样。
他很厌恶朝堂大臣的心口不一,却对秦申如的心口不一并不反感。
归根结底,或许是因为这人什么都不图吧。
“坐。”
下头的人要去搬凳子,秦申如自然熟的找了个凳子,就是刚才她坐的那一把。
在那么多人面前,她都能毫不畏惧,反咬太后。
可当宫人离去,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申如又控制不住的紧张。
她偷偷的咽了口口水,腰杆挺的笔直,双腿闭拢,如果在前面放一个课桌的话,和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手不住的揣摸着袖子里的东西,似乎这样才能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姜政坐在上头,将一切都观之眼底,忽然有些疑惑。
“你很怕寡人?”
“啊?没有,绝对没有!”秦申如反应过来,“我对您那不是怕,那是敬畏,陛下您功兼三皇,德高五帝,英明神武,统一天下,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虽然有一点点夸张的成分,但崇拜是真的。
看到姜政,秦申如总是能想到自己那个世界,那个同样统一六国,德高五帝的帝王。
有这样一层滤镜在,姜政在她心里的好感度就是80分。
她在姜姜面前,也是说父皇的好多于不好。
在她心里,姜政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皇帝。
但或许也是因为滤镜太厚,导致真人真的站在了面前,她会有点紧张。
姜政看着她那微微发抖的手指,轻叹一声。
“寡人会吃人吗?”
秦申如微笑:“当然不会。”
【说不定呢?】
别人都觉得她那副说辞荒谬,其实一点都不错。
秦申如自己也觉得自己的那幅说辞挺荒谬的。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无非是记性好一些,记得以前看过的那些东西,离天才还差得远呢。
皇帝陛下一定看在眼里,却碍于姜姜的面子不戳破。
这不,刚刚摆平了太后,现在就要来处置她了?
【不会是要搞宫斗剧里的那一套,给她一杯毒酒,悄悄送她上路,告诉姜姜,母妃是生病而亡。】
【她会不会给姜姜找养母,养母能好好对姜姜吗,姜姜那小丫头性子倔,喜欢被夸,皇帝陛下找的人不会打压姜姜吧。】
到了这个份上,秦申如发现自己最舍不得的人还是姜姜。
只有姜姜。
在这异国他乡,姜姜是她与姜国联系的唯一渠道。
姜姜是她在这里的根。
秦申如闭上眼,忽然还想再争取一把,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
“陛下,这是火药方子……”
“寡人不会杀你……”
两人均是一顿。
姜政将目光看向了她手里的东西,眼中的光一点点亮起。
这次秦申如的表情太郑重了。
上一次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给他带来了土豆和红薯。
而现在,土豆和红薯的第1次试种成果斐然,再不用担心有百姓会被饿死了。
这火药,莫不是比土豆红薯还要厉害的东西?
“呈上来。”
秦申如:“…哦。”
平常这种事情都是有太监做的,可太监不在,只能让她做了。
听话就把纸送上去,还不忘记悄悄观察皇帝陛下的脸色,有点怀疑自己刚刚那句话是不是幻听了。
这么容易,就答应不杀她了?
其实打从消息传来,有人怀疑自己是妖怪的那刻起,秦申如就知道此事并不能善了。
她当然可以巧舌如簧,把衡阳长公主辩得无话可说,甚至胡搅蛮缠,将太后也拉入泥潭。
可其实,这一切都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
只要皇帝陛下心生疑虑,她就被判了死刑。
如果说在这个皇宫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秦申如觉得,一定是不要将决定权交到别人的手上。
你要有价值,旁人才会保你。
正好她最近想起了火药的方子。
有这个大杀器在,总能保住她的性命,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秦申如直挺挺的站在旁边,渐渐灵魂出窍。
【难不成我已经说过了,或者姜姜告诉他父皇了?要不然没法解释呀。】
【我都是妖怪了,陛下怎么都不想着处置我?】
【难不成……他就好人妖恋这一口?】
姜政:“咳咳咳!”
秦申如:“陛下,您怎么了?呛着了?没喝水怎么会呛着?来人啊,太医……”
“不必。”姜政拍拍胸脯,好不容易缓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