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降临一场春光,一女子长身玉立静静地朝着篱笆门走来。
满面笑容地道:“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彼时,花溪手里正捧着一个窝窝头,吃得老香。看到那抹优雅从容的身影缓缓推开篱笆小门,掀起一阵香风阵阵。
手中的窝窝头也就顺势掉在了地上,滚落一圈后,停在花溪那双鞋的旁边。
花溪的嘴巴张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眼前之景。
她低头看着灰头土脸的窝窝头呆愣片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道:“真的没有在做梦!”
随后花溪从摇椅上起身,迎了上去,招了招手道:“成韵,好久不见。”
注意到自己满手的面粉,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将手背到身后,试探着问道:“坐吗?”
成韵朝着花溪身后的院子瞧去,破旧的木凳,缺口的石桌,干枯的老树枝丫,无一不是破败之象。
她眼眸暗了暗,笑着道:“公主殿下可是记性不太好了?”
花溪正蹲在摇椅旁将染了灰的窝窝头拾起,用手拍了拍表面的灰尘,塞进怀里。闻言,讪讪地挠着头道:“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我没办法。”
在成韵疑惑的目光下,花溪做了几次青蛙蹦跳,整个人累得满头大汗,脚下纹丝未动。
她一摊手道:“你看,我飞不起来。”
这倒是成韵没有想到的,毕竟曾经的公主殿下徒手捏碎妖王的内丹,拳打四头凶兽,一个跟头翻越千山万海。过往辉煌的功绩数不胜数。
她满目惊慌地道:“殿下如今可会做什么?”
此言一出,花溪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苍白的脸色白了又白,随即慢慢低下脑袋,摇着头道:“我什么术法都不会了。”
一千七百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沉默了半晌后,花溪忽然笑着抬起头,伸出自己的胳膊道:“我会烧饭!”
成韵脸色黑了黑,心道:“天界又不缺伙夫。”
口上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挺好的,挺好的。”
明知公主殿下散去了一身功法,除却不会老去之外,和凡人无异。天帝为何还要将其召回呢?这不仅是天界诸神心头的疑惑,更是成韵心头的难解之谜。
她望着眼前这个傻傻憨憨的花溪,好像除了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灵神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变。
说话处事,待人接物,一向温和。
只是偶尔脑袋缺根筋,执拗死倔。她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天之骄子堕落泥潭又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心态的?
成韵眼睛转了转,想要找个椅子坐下,却被脚下的杂草一绊,险些朝着摇椅撞去,情急之下,花溪抓住了成韵的衣袖,使得成韵扑向了她的怀里。
二人在干草地上打了个滚。
花溪倒没什么,站起身来,拍了拍灰溜溜的衣服。不过一旁的成韵脸色就不好了,好不容易坐定,看着自己袖口处明晃晃手印和满身的杂草,强装镇定地道:“公主殿下的院子里还真是处处陷阱密布啊!”
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溪。因为抱着她的缘故,花溪的胳膊上被划了好几道血痕,她竟一声不吭。
触及到成韵的目光时,花溪用衣袖遮了遮。
面露难色地道:“劳你白跑一趟了。”
成韵闻言,疑惑地道:“此话怎讲?”
花溪脑袋一耷拉,垂首道:“我上不去,你总不能扛着我!”
说完,成韵低低一笑,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忧,我自有妙计!”
话落,只见成韵从袖口里取出几颗亮晶晶的五彩小石,递给花溪一颗,道:“尝尝。”
“啊?”花溪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从成韵的手心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怎样?”成韵望着心满意足,笑眼弯弯的花溪。
那颗糖的味道怪怪的,花溪形容不上来,随口道:“还,还不错啊!”
此话一出,花溪就感觉自己周身涌动着薄薄的一层雾气。渐渐的她觉得自己脚下一悬空,整个人三百十六度倒吊着,头发垂地,像个箭矢一样朝着高空射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这声尖叫响彻高空,反应过来的成韵双手遮阳,感叹了声:“真快,快到出乎意料!”
她足尖一点,轻念咒语:“文弱书生。”
整个小院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不消多时,篱笆门外走来一袭黑衣,他轻轻地拾起掉在地上啃了一半的窝窝头,嘴角微微勾了勾。
天京之上。
无数琼台楼阁林立,精美雕梁画栋装饰,片片仙雾缭绕四周,点点飞鸟盘旋头顶,阵阵仙乐洗耳净心。
金碧辉煌的琉璃玉殿,金光闪闪到处一派浩渺飘遥之姿。仙女们手执素纱,轻捧花篮从远处走来,步履轻盈,姿态优美宛若西子。
眼前却突然降下一个重物,速度快到看不清,砰的一声砸到了玉质的青砖上。吓得众女皆花容失色,抱团定神。
“这是什么?”“什么妖物?”“好可怕,不会是魔界的修罗吧!”“我的小心肝吓得不跳了, 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