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见状不由地歪头,问身边的香澈:“这是怎么了?”
香澈正揣着手,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经过的一大群人。被花溪这么一问,连忙回神,甩了甩头,道:“不晓得。不过肯定有热闹可看了。”
花溪疑惑地看着她。玄清走到花溪身侧,指着前面的一大群人道:“你看,远处正有一人在地上打滚。”
面对玄清时而好时而:不好的发言。花溪也已渐渐地习惯。她顺着玄清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殿宇之前,有一人似乎滚来滚去,而旁边的众人皆在拼命地将其搀扶起来。
几分钟后,花溪也凑到了跟前。望着在中间席地而坐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半天,才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香澈早带着玄清去和相熟的神君们攀谈,不一会儿便得到了事情的全貌。找到花溪后对她道:“搞清楚了,这位财神被吸金给坑了!”
花溪吃惊道:“怎会?”
由于她的嗓门过大,原本坐在地上哭泣的白胡子财神也迷蒙着双眼看向她,道了句:“哪里来的小女娃,连哭都不让老朽哭个痛快!”说完,又继续“呜呜呜”起来。神仙哭很常见,毕竟谁还没有个伤心事?但是坐拥天下财富的财神在自己的殿宇前掩面哭泣,怕是亘古奇事一桩。
诸神一见花溪来了,忙散到一边去了。甚至还有的向老头招手道:“陶兄啊,我殿里的公务还没完成,我先走了,哪天再找你聊啊!!”
众人陆陆续续地散开。花溪就不明白了,她才回来短短几天时间,大家已经讨厌她到这程度了吗?连热闹都不看,也要躲着她,还是说自己的霉运已经开始奏效了?
不一会儿,财神殿前门可罗雀,唯有花溪,香澈和玄清还陪着白胡子的财神老头待着。见众人都散去了。白胡子老头抹了一把眼泪,看向花溪道:“小女娃,你是什么人呢?竟然让他们那群老东西说跑就跑了?”
花溪:“??”
这老头能处吗?说话好生奇怪。她缩了缩手,恭敬地弯了弯腰,道:“我是一名刚刚报道不久的新人。”
财神摸着自己的胡子 眼睛不住地打量花溪,半晌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
香澈见状,立刻给花溪解围,站在花溪的面前,看着地上半蹲着准备起身的财神,忙迎了上去,道:“陶老,花溪她确实算是新人。”
虽然是老人了,但是刚刚才来到天宫没几天,可不是“实打实”的新人吗?
财神勉强稳了稳后,眯着一双老花眼看向一身粉衣的香澈。端详了半天,才道:“原来是花神是丫头啊!你既然这么说了,陶爷爷便信你一回!”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偏生他一笑便会露出两颗金灿灿的大门牙,让人的脑海里止不住地想起某些画面。
香澈将其稳稳地扶着,才搀着他进殿去。但老头执拗着不肯,说是要去找天帝说个清楚。正巧花溪他们也要去北极殿,所以便顺路着同行。
路上,财神一直有意无意地找话题想要和花溪聊些什么。先是问其年芳几何了?未飞升前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亲人之类的。偏偏这些花溪都不知如何作答为好。香澈一推玄清,将其出其不意地撞在了财神的怀里。玄清毕竟是个大小伙子,全身的力气聚于一点,让财神当场便捂住胸口, 呈现出一副痛苦的模样。花溪担忧地道:“财神,您没事吧?”
她一边帮着财神顺气,一面看向幕后黑手香澈。方才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但一想到对方是为了替自己解围,她也只好替其隐瞒。
转头看向玄清道:“摩格,你走路小心点,万一给财神撞坏了,可不得了。”
财神掌天下财运,若是人们失去了金钱的来源,很难想象将会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玄清一头雾水,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若是方才没有记错,他似乎是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方方正正的,立于财神胸前的。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香澈,后者挠了挠耳朵遂跟着道:“是啊,走路看着点。”
说完,香澈便带着财神和花溪继续向前走去。穿过大街便是守卫森严的北极殿。前后左右均有雄兵把守,堪称整个天宫最牢固的殿宇。
一见四人过来,有几人从门前快速地走来,将闪着寒芒的兵器横于眼前。
花溪正想着解释来意,此刻却突然听到里面的人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昊阳居然知道他们来了?花溪平静地扫过其余人的脸颊,随后缓缓走进去。北极殿没有集议的时候,总是一种岁月静好的安逸之态。飞鸟在树头唱歌,祥云在寰宇之上游离,落花静静捻于尘土,碎石悄悄萌生绿苔。
一进北极殿正殿,那厚重感便扑面而来。昊阳正坐在正殿之上的宝座上,手里捏着中指上的扳指。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下一秒,只听他道:“你们回来了,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花溪一行人互相看了一遍对方,最后,她站了出来,双手放在自己脸前,微微俯身,道:“禀天帝,魔域之主非是凡人,我们一进去便被发现了。”
听到这里,昊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手轻轻地翻转眼前桌案上的骰子。也不知是喜还是悲,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