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溪的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伸手将自己头顶上的斗笠取下,系在腰间。眼睛仔细地看着上面血淋淋的一幕幕。手指摩擦着那粗糙的石壁,指尖轻颤。
“她们该多疼啊!”花溪哽了哽喉咙,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素玉望着花溪,眼睛慢慢地变得湿润,却不是看着壁画有感而发,似乎是因为眼前之人。
许久,他才附和着道:“是啊,她该多疼,多痛苦。痛却叫不出来,想哭却没有眼睛,想动也动不了,也听不到一切声音,只有无尽的疼与窒息笼罩着她,慢慢在无边的恐惧和未知中活活痛死过去。”
素玉的眼角泛红,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堪堪挂在眼角处。他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花溪的头发,却在即将要触碰时放下。随即,视线看向某一个黑暗的角落,凉飕飕地道:“谁,给我滚出来!“
一听这话,花溪迅速地回头, 擦了擦眼角还未干涸的眼泪。做出防御的姿态。只见一座嶙峋的巨石时不多时走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虽然他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但是却给花溪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将兔子灯往高挑了挑,烛光将那人的面目照了个七七八八。突然,花溪的瞳孔骤然缩小,惊讶道:“是你!!”
来人穿着普通的男子青衫,长发用玉冠束起。腰间悬着一把长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覆于其上。面容干净,唇瓣淡淡,一双眼睛狭长却不张扬。看上去安静温柔,翩翩儒雅。正对着花溪轻笑,边笑边伸出手道:“小师妹,好久没见了。还记得我吗?”
看着男子左眼下那颗泪痣,花溪半天都没有发出一句话。她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手指攥紧成一团。故人再见竟会是如此。
没有得到回答的男子靠近些许,看向素玉又道:“这位小兄弟是?”男子的眉眼微挑,好似春水拂过人的心田,淡雅而宁静。
素玉将斗笠取下,就在暴露面容的第一时间。他看到了来人脸上的一抹震惊,但是被其隐藏得很好。于是他颇为客气地道:“我是花九。”
男子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遂将目光投向花溪。“花九?看来是你的亲人了?”
花溪此刻终于凝了凝心神,语气迟缓道:“韩越师兄,他是我认的弟弟。”
北晨国灭亡之后,皇室没有一丝血脉得以传承,哪里来的亲人?在心里默哀了片刻后,花溪抬头看他,见他身后黑漆漆的一片,空无一人。眉头微皱便道:“韩越师兄怎会来这里?”
韩越脚步动了动,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道:“是天帝派我来帮你们的。”
他看向那雕刻得出神的壁画,悠悠道:“所以我便来了西窟,顺着沙路一直走便到了这里,正想问问成韵你的方位,便听到了足音,以为是吸金的下属出来巡逻, 便躲了起来。”
花溪叹气道:“原来是这样。”
看着花溪手里的兔子灯,韩越眸光闪了闪,走上前去,将那灯提起观看。素玉在一旁眼神里透着一股森寒,只听韩越道:“这灯不错,很适合你。”
说着,他用手指戳了戳那兔子的脑袋 。
花溪看到素玉的脸色似乎格外得差,也知道他不喜别人触碰他的东西,于是从韩越的手中不动声色地拿回兔子灯,笑着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师兄,既然来了,我们就商量商量怎么进入吸金的洞穴吧!”
韩越却摆摆手道:“不急,师妹,你能告诉我,你的通灵口诀是什么吗?”
花溪眼睛一愣,望着韩越眨了眨,才道:“你不记得了?”话出口才发觉时间已过去了太久,韩越身为浮尘帝君座下的神君必定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记些不相干的东西。
想了想便不好意思挠着头道:“我是天下第一傻。”
说完,韩越沉默了。他的嘴巴险些合不上,怔愣了半天才转了转眼珠子,道:“是啊!我都忘记了。”说着,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里面嗡嗡的。这么丢人的话他曾经也说过不少次,只是时间太久了,久到如此别致的口诀他也可以遗忘掉。
素玉听后,嘴角止不住地勾了勾。然后看向花溪,道:“阿姐这口诀真特别。”
花溪尴尬地笑笑。其实她也不想用这么奇葩的口诀。实在是当时众神日日夜夜和她通灵,有事求她帮忙者有,无事和她唠嗑者也有。甚至是连谁家宫殿里今日生了个小狗小猫这样的话题都不在少数。无奈之下,为了能够安稳地睡个好觉,花溪只好改了这么个奇葩的口诀。自那之后,和她通灵的人果真渐渐少了。只有危机时分还是能听到有些人愿意说出这个口诀以求保命的。
韩越脸色变了变,许久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这吸金太残暴了,居然做出这恶行来。”他指着壁画上的场景,语气仍旧清冽。
花溪走了过去,用兔子灯照亮那壁画,解释道:“这壁画已有千年的岁月了,你瞧这里的漆都开始掉了。”她指着壁画下面的一角脱落的地方,那里坑坑洼洼,用指腹轻轻摸过,有些生疼。
韩越听后直了直腰,叹息道:“吸金是几百年前来到此处的。莫非这是这里的人做出来的?”他眼眸里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