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才安稳放下那人,悄然去了青铜长案。
布防图就在其上,半开半掩。
一颗心如鼙鼓动地,一双手暗暗推开,将布防图尽收眼底。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只要一双眼睛看过了,一双柔荑临摹过了,回头她就能一笔不差地画下来。
因而她仔细去看,也用心去摹。
摹过了兵力部署,摹过了防御工事,也摹过了行军路线。
夜深人寂,外头的人不见动静,乍然问道,“主君,还好吗?”
阿磐骇得心头一跳,一双手捏在图上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才平静回了外头那人的话,“将军,大人睡下了。”
一双脚步靠近了帐门,外头的人指节已握住了帐帘,“关某不放心,要进来看一眼。”
阿磐骇出了一头冷汗,连忙将布防图卷上,“将军等一等,奴换件衣裳。”
那握住帐帘的手仍旧不曾放下,又道,“卫姑娘快些,关某是个急性子。”
阿磐轻声应了,蹑手蹑脚地往软榻走,走得心慌意乱,走得七颠八倒。
借着孤灯一盏,能瞧见帐外关伯昭魁梧的身影与那缓缓拔出的大刀一同打在了大帐上,那利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在这静得吓人的夜里尤其地响。
险些叫她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