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又碰上个冤大头。”
孔尚瑾位高权重,下面想要走她关系的人不少,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见到她的,有一些便另辟蹊径,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来喜性子憨实,是个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相比之下,机灵讨喜会说话的来顺自然更加受欢迎一些,不少人偷偷给她送礼,指望着这家伙能在自己面前说说好话。
来顺也是聪明,什么样的人送的礼可以收,收下了也是无伤大雅,什么样的人的礼绝对要严词拒绝,她心中分明的很。并且甭管她收了什么,总是会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的主人,这也算是一种实诚了。
比起来喜,跟外人接触的事儿一直都是来顺的活儿,听了自家小姐的话,来顺笑嘻嘻的说道:“大人一定猜不到,这次是谁给奴婢送了东西。”
孔尚瑾挑了挑眉,却见来顺手中拿着一个荷包,她拿过来掂了掂重量,至少也得有十两银子,那头来喜手中也有一个,显然对方没把她们任何一人忘了。
孔尚瑾心思一转,说道:“莫不是赵志龙又来讨你们的话儿了。”
赵志龙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因为当初邮局的事儿升到了六品,但她心中也明白,像她这般没啥大本事的人,再想往上的话,还得要人提拔,故而一直对孔尚瑾十分巴结。
来顺听了这话,笑着说道:“大人这次可是猜错了,难得大人也猜不到,这次可不是赵大人,而是吕大人。”
孔尚瑾听了这话倒是大为吃惊,吕大人,不会是吕廷文吧,那家伙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给她身边人送礼的事情来,不会是去了青州两年,原本两袖清风的习惯都改了吧。
来顺一见她皱眉就知道她心中所想,连忙说道:“真要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吕大人,而是吕大人家里头的老太太,您也知道,吕大人如今这会儿还在青州呢。”
原来吕廷文在青州做的不错,家里头也宽裕了一些,吕廷文不会人情往来,但她老爹和夫郎都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回事儿。
来顺笑着说道:“这不是大人的生辰快到了,那边老太太便想问问大人喜欢什么,奴婢原本也不想手下,但若是不收下的话,那位老人家说不定还心中忧虑,这才……”
知道来龙去脉,孔尚瑾倒是放了心,没好气的说道:“感情这还为难你了。”
来顺忙说不敢,其实她这话倒也不是全都假的,跟在孔尚瑾身边,她平日里接到的礼物贵重的多了去了,十两银子真的算不得什么。
说起生辰,孔尚瑾自己不惦记,惦记着的人却是不少。
其中赵子龙绝对是最积极的那一位,从打听到孔尚瑾的生辰开始,她便开始操心礼物起来。要知道这一次可是孔尚瑾二十岁的生辰,按理来说弱冠之日,是要大办的。以如今孔尚瑾的身份,到时候场面肯定是热闹非凡。
赵志龙的家庭早年的时候穷的叮当响,在她进了户部才略好一些,真的改变家境,却是从她被孔尚瑾发掘提拔开始,孔尚瑾并不介意手底下的人有灰色收入,只要不是那等因私废公中饱私囊的,她最多也就是敲打几句。
赵志龙是个人精,很快就摸准了孔尚瑾的性子,在无伤大雅的地方运作了一番,如今家里头总算是丰腴了一些,但比起那些世家大族来,自然算不上什么。
这一日她皱着眉头回到家中,这个二进的宅子还是年前刚刚置办下来的,为此她多年的积蓄几乎全部花光了,早知道如此,她便多等等,哎,如今哪有钱去置办生日礼。
瞧见自家妻主眉头深锁的模样,赵家夫郎忍不住问道:“妻主这是怎么了,可是衙门内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赵家夫郎是赵志龙青梅竹马的表弟,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是个秀才的儿子,颇有几分见地,只可惜早年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身体一直不算好,一直吃着药,药材昂贵,这也是为什么赵志龙想方设法的弄银子。
赵志龙与这位表弟的感情非常不错,她当然也不会知道,孔尚瑾早已经将自己调查了一番,若不是看她发达之后也没有抛弃糟糠之夫,总算是良知未泯,做人还有几分底线,她这般圆滑会专营的人,她还真的不敢提拔。这般说起来,赵志龙还得感谢自己的这位夫郎才是。
当然,这时候赵志龙可不知道这点,不过见夫郎问起,她倒是也不隐瞒,将事情说了一遍,临了感慨道:“年前为了明儿天儿上学,便买了这一处宅子,如今手里头银钱空慌,却是买不到什么好东西。”
赵家夫郎一听倒是笑了,婉言说道:“妻主这事儿却是想岔了。妻主你想想看,那位孔大人可是永宁候府嫡幼女出生,如今又贵为户部左侍郎,平日里头什么珍宝没有见过,以咱们家的家底,就算是倾家荡产,恐怕弄到的东西,也入不得贵人的眼,与其花了大力气,最后那位大人看都不看一眼,还不如另辟蹊径。”
赵志龙一听觉得也是,但一想又说道:“你这话我也知道,但大人的二十岁生辰,咱们送的礼总不能太过于浅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重视大人的生辰呢。”
“再说了,不送那些,还能送什么,总不能随随便便买一些小玩意送过去吧,别到时候被人扔出来。”
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