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个头戴面纱,浑身金银饰叮当作响的十七八岁少女。
少女娇嫩,在阳光映衬宝器散发的光泽下,肤如凝脂,美不自胜。
在场所有官员,都是大燕人。
前半生,还从未见过外族装扮。
瞧见如此美人,登时眼前一亮,止住声音。
连苏运,都是满眼惊艳。
不比大燕幅员广阔,物产丰饶。
巴娄国国土稀缺,粮食矿脉尤其罕见。
寻常士族,也凑不出她这身的装扮。
瞧见这般美人,哪怕是已有好几房小妾的大燕丞相,都免不了凡心动荡。
“孤已抵达大燕多日,你们天子究竟何时舍得,跟我谈谈购买粮草的事?”周涿满脸桀骜,语气不逊。
苏运似笑非笑:“巴娄国往年,又不是没来大燕购买过粮草?一应有数嘛。”
“陛下不必出面,自然也不会见你。”
闻言,周涿两眼喷火:“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大燕的待客之道?”
“看我巴娄国地小,就可以随意欺辱!”
“难道,你们大燕就不怕掀起大战?”
周涿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运,好似无声威胁。
“殿下何必威胁?”
苏运仍旧镇定自若:“其实,巴娄国需要的粮食,不算多少。”
“按往年巴娄国所需粮食,无需陛
下同意。”
“哪怕我丞相府,同样都能拿出足额的粮食。”
闻言,周涿登时泻火,语气有些迫切。
“方才是孤失言,苏丞相不要介怀。只是,你可否……”
“哥哥。”周媚拦住周涿的话。
同时,在场所有人都听到,那清脆如拨弦,银铃晃动的美妙声音,眼睛倏地瞪大。
哪怕苏运都呼吸乱上几分。
周涿浑然不觉,侧身有些疑惑,妹妹为何要打断他。
周媚无声摇头,只是眼神示意。
周涿疑惑,顺着看去。
直到对上,苏运略带些遗憾,更多是滔天欲念的眼神。
他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即,周涿再压抑不住内心愤怒
“放肆,苏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是巴娄国最尊贵的九公主!”
“你那双眼珠子是不想要了吗?居然敢对我妹妹无礼!”
“还是说,你们大燕,这是打算向巴娄国宣战?是以,才敢如此侮辱我的妹妹?”
“殿下,你何必如此激动?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苏运张嘴解释着。
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呼:“圣驾降临!”
声声“陛下万岁”中。
赵权面不改色地坐上高座龙椅。
底下,跪倒一片。
尤其是,最为醒目的丞相苏运。
他淡然道:“平身。”
其实,赵权早已抵达殿外多时。
只是,昨夜整理原身记忆时发现,这个青年皇帝,居然是个光杆司令!
原身仅是个影子,手上没有半点实权。
正牌青年皇帝,更是个蠢出生天的废物。
还未登基前,权力已被各大世家士族把持。
如今朝堂上,他连个能用的人,都找不到!
为破局,他特地在殿外等候多时。
总算等到,苏运自持身份冒犯巴娄国的公主。
见众多大臣起身,赵权才缓声道:“方才朕还未入殿,就听见吵吵闹闹的?是发生何事了?”
“青年皇帝,你朝的丞相苏运,言行无状,冒犯我的妹妹。此事,该当何罪?”周涿赶紧道。
“哦?当真如此?”赵权顺势看向丞相苏运,好似真在询问。
苏运面上不耐,微拱着手道:“殿下言重。”
“老臣只是见公主容姿端丽,一时有些看痴,是以才……”
“那便,确实如巴娄国太子所言喽?”
龙椅上,赵权微眯着眼睛打断。
“既如此,罚丞相一年俸禄作为公主补偿,太子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陛下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转了性?
居然,连丞相大人
都敢罚!
可惜,周涿却听不到满朝文武的心声,得到这个处罚,自是喜不自胜地应下。
苏运好歹,是大燕朝的丞相。
一年的供奉,应该不会少吧?
唯独苏运,脸色阴冷,像是随时随地都能爆发的狮子,时刻准备亮出爪牙。
“那丞相呢?可有异议?”
“老臣没有。”苏运僵着脸,语气越发生硬。
赵权不在意,见他应下,又满脸微笑着点头,话头对准周涿。
“巴娄太子的来意,朕已知晓,粮草一事,自然好说。”
“只是方才,朕好似听见,巴娄太子言称,朕是在挑衅巴娄国?”
“若惹急你们,随时大军来犯,可有此事?”
说这番话时,赵权的语气平静异常。
周涿没察觉到,任何不对。
他正欲顺着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