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薨,中宫缺位。
于社稷于民而言,都是大不利。
选中宫一事,迫在眉睫。
先前,看着苏运等文臣,逼迫陛下的画面。
林昭自持武将身份,并未掺和。
究其根本,还是因丞相府势大,又有中宫皇后撑腰。
林家根本惹不起,更不必为个傀儡皇帝去招惹。
但现在,却不同。
丞相府无这尊中宫皇后,那就如同武将失去一臂,实力必然大大折损。
若他林家能趁此机会,重创丞相府,逼得他早日致仕!
借此得到傀儡皇帝的青睐,扶持妹妹林殊虞为皇后?
日后,再诞下个一儿半女,有嫡太子在手!
这大燕,岂不是他们林家的天下?
林昭越想越是激动,呼吸停滞间,好像那些画面已能唾手可得。
但最终,却在赵权一声声的咳嗽中破灭。
林昭陡然清醒。
见是赵权,他面上闪过一抹憋闷。
旋即,林昭眼神凶戾地瞪向丞相苏运:“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满殿文臣,皆出自你门下。”
“如今陛下,只是想多考虑考虑与巴娄国联姻一事,你竟敢如此大胆威胁陛下?”
“莫非,陛下再不肯,你是打算上演逼宫吗?那
得看看,本将军的剑答不答应!”
说罢,他“噌”抽出腰间重剑,闪着森森寒光地对上苏运。
林家军功卓绝,林昭最盛。
带剑上朝,是原身为彰显林家,特地赏的恩赐。
对上林昭的剑,苏运有些头疼。
为达成所愿,丞相府不是没有私下豢养府兵。
但,他手里的人,还真不是林昭对手。
如今正处关键,绝不是跟林家对上的好时机。
苏运一口老牙咬了又咬,心里不断默念着“为大业”,面上总算,挤出抹和蔼的笑来。
“林将军言重,老臣只是年岁大些,为国子监祭酒,多教几个学生!”
“这担不起将军一句,所有文臣出自老夫门下。”
“嗬,真当本将军傻不成?”林昭满脸讥讽。
“他们若不是你门生,又何必替你儿子求娶巴娄公主?”
苏运似笑非笑,“为何不许他们欣赏今科状元呢?”
林昭语塞。
论口才,他真不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林昭正欲提剑刺死苏运时,龙椅上的赵权总算再次发话:“你们吵吵闹闹,就罢了!”
“如今连刀剑都动上,这成何体统啊?!”
赵权满脸铁青地呵斥:“林昭
,还不收手!”
“还有丞相,你可知罪?”
面对这只老狐狸,赵权虽胜券在握,但心里仍是不敢大意。
实际上,昨夜意识到他手里无人时,就已提前预演过各种可能。
现在这种情况,他已早有预料。
甚至,算是他一手促成。
他虽没有一兵一卒,但朝堂局势却不是那么浑然一体。
其中,以丞相苏运和将军林府为首的文武两臣两脉。
中间或许,还有其他依附二者的世家大族。
只是,力量微弱,掀不起什么浪花。
是以,确定这点。
赵权意识到,想要积攒拉拢人手。
那必然,他要将这池子水给搅浑。
唯有如此,他才能趁机拉拢班底。
搅浑这池子水的鱼儿,正是空缺下来的后位。
无论丞相府,做什么打算。
宁可舍弃已是皇后的苏月,都要让她病薨,以便丞相夫人有借口进宫。
这些于赵权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需要丞相府和林府互相绊住,好给他些时间喘口气。
如今看来,算是稍有些成果。
“陛下,老臣知罪。”
面对赵权逼问,苏运眼底不断闪烁着算计精光。
尤其是,意识到林家铁心要替赵权撑腰!
他不得不选择避让。
苏运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着大礼:“虽说,老臣自持对他们并无教诲,但架不住陛下厚德!”
“众臣子孝心天地可鉴,致使林将军误会。”
“这说到底,一切根由皆系我一身,还请陛下惩罚。”
“哦?丞相竟有如此大德?”赵权戏谑一笑。
“既如此,那朕便如丞相所愿,罚你三月禁足。”
“你可情愿?”
禁足!那岂不是意味着,连早朝都不许上?
苏运倏地抬头,眼底酝酿着滔天怒焰与赵权对视上。
浑然不顾,他这番举措,有没有失态。
其他文臣,同样一惊。
三月不能上朝,相当于被踢出朝堂三个月。
这是朝堂啊!
朝夕之间,都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何况,是三个月。
一旦中间生出什么事端,那会前功尽弃啊!
尤其是,看林昭这态度,分明是打算死保皇位。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