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泥嘛……仿佛是在最安全的地方,遭遇背刺。
这人怎么可能是巴娄公主?
苏运不是昨晚才说,将突厥人和巴娄人,拉到一起吗?
怎么今天?这巴娄公主就来旁听,他们逼迫皇帝放弃巴娄的攻势?
刑部尚书孙云,一脸茫然地盯着周媚,好像在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巴娄公主。
户部尚书郑岩脸上,则脸色变化几次,最后似认命一样。
连陈景,都对皇帝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操作,感到十分意外。
他心中再度坚定,不能站在苏运身后的想法。
苏党的核心成员都如此惊讶。
那些官阶稍微低一些的侍郎、员外等人,更对眼前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忽然,一人面带犹豫地站出来:“你真是周媚,巴娄公主?”
周媚嫣然一笑,微微欠身,“是,本宫正是巴娄公主。”
“此前戴着面纱,诸位怕是没有看清。”
“但,本宫的声音,诸位应该还记得吧。”
方才,周媚没露出真面目时,声音有些夹子音。
此时,用本音开口,众人登时都听出来。
此刻,赵权开口:“巴
娄公主,是朕特意邀请来参加朝会的!怎么可能错呢?”
“诸位爱卿,不要怀疑。”
“还是当着公主的面说说,该如何处理巴娄国购粮和灾民、百姓缺粮的问题吧。”
一句话,赵权将苏运想出来坑害他的法子,用到这些苏党之人身上。
一众苏党成员,登时汗流浃背。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身的脚啊。
一群人心思缭乱左顾右盼,互相能看到的,只有彼此眼中,那茫然无措。
这使苏党成员再次信心大跌,已有人开始动偷偷投靠皇帝的心思。
这时,御史台大夫元怀民开口:“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如……”
没等他说出,让皇帝乾纲独断的话。
赵权冷哼一声:“元爱卿,你难道打算将所有事都甩给朕吗?”
“决定你们做不了,难道出主意都不行吗?”
说到这里,赵权豁然起身,带着沛然能敌的压迫力,面露凶厉地盯着元怀民。
“一个个什么都干不了!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不如全都杀掉,换一批可用之人。”
元怀民没想到,皇帝忽
然翻脸,被骂得哑口无言。
这一刻,他在皇帝身上,仿佛看到已经故去的老父亲。
那是,他此生最恐惧的人,是给他留下童年阴影的严厉之人。
元怀民,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踉踉跄跄地躲回文臣队伍中,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这副表现,看在众人眼中,正是被皇帝吓退。
随即,一个念头在众人脑海中浮出。
皇帝,是随口说说吧?不会真要把他们都换掉吧?
是吧是吧?没人能给他们答案。
这时,周媚忽然开口:“大燕陛下,这批粮食的重要性,对我朝非常重要。”
她对着赵权盈盈下拜:“还请陛下,念及大燕和巴娄两国多年友谊,一定要施以援手。”
“外臣代巴娄数百万百姓,叩谢陛下。”说着,周媚向赵权下跪叩首。
赵权没想到,周媚会在这时说话,皱了下眉,抬手道:“媚公主平身,粮食一事朕绝不会坐视不理。”
赵权视线扫过群臣,每个被他看到的臣子,全都愧疚地低下头。
良久,朝廷上除周媚,已没人再抬头。
连候君驰都有些岿然。
赵权叹一口气:“尔等,真没有办法?”
闻言,群臣齐齐跪下向赵权叩首,齐声道:“请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群臣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们既不想背上不顾大燕百姓死活的名声,建议将粮食卖给巴娄国。
更不想背上导致巴娄对大燕开战的罪名。
因此,他们只能闭嘴不言。
赵权叹一口气。
正当他要说什么时,候君驰突然直起身子,脸上满意毅然地开口:“陛下,臣以为可将我朝存粮分成两部分。”
“臣愿意亲自带着粮食去灾区发放。”
闻言,群臣都愕然地看向候君驰。
这是要为皇帝背上骂名吗?拍马屁?还是真忠心?
那些结党营私的臣子,自然无法明白候君驰的心境。
赵权却明白,忠臣本就如此。
他们希望大燕能越来越好。
因此,不惜以身饲虎。
紧接着,又有几名臣子站出来。
瞧着几张苍老的面孔,赵权心中暖意盎然。
这个朝堂没有被党派彻底淹没,还有人真是想要为大燕做些什么。
哪怕他们知道,这么做得到的
,只有遗臭万年的骂名。
赵权微微颔首,将几人记在心间。
随后,他看向周媚:“朕记得,那日在朝堂上,苏运苏爱卿说过,他能承担巴娄国的购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