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臣子,在听到格木尔部时,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纷纷议论起,该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朝堂在这一刻,仿佛变成市集一般,各种喧杂的争论响起。
“如今兵力,不可能抵挡得住突厥人的突袭。”
“就算挡住,又能挡多久?国库里根本没有多少粮食。”
“哎,而今多地受灾,今年的秋粮,怕是只能收上来一半。”
“唉,难道,真是天亡我大燕。”
“不可能,一定还有办法。”
忽然,一名须发皆白的臣子站出来,对着皇帝跪下去。
他一脸恳切地高呼:“陛下,如今突厥人虎视眈眈,真到需要万众一心的时候啊。”
“此时,不能再把粮食卖给巴娄国。”
“留下这些粮食,不仅可以安抚灾民,还能调动徭役、支援边军粮饷。”
“唯有抵抗住这第一波的攻击,我们才能等来秋粮。”
“到那时,南方兵马应该已经调到北方,我们就有喘息之机啊。”
群臣一听,眼前一亮。
“不愧是兵部侍郎!陈大人的这招,应该能暂时渡过难关。”
“没错,当务之急,是要将南方的兵马调到北方防守。”
“但要是没粮,几十万兵马,如何走得动?”
一时,朝堂上都是放弃巴娄国,调兵北上的声音。
这让候君驰等几人,感觉到危机。
虽说这么做,可能有机会抵挡住突厥的兵马。
但如果真这么做,巴娄国岂不是会彻底倒向突厥?
那时,双面夹击,大燕哪里会有好?
候君驰看了眼兵部侍郎陈征,站出来反驳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拒绝巴娄的购粮请求。”候君驰才提出建议。
没等他说出理由,已有无数臣子的反对声音,将他后面的话,硬生生压回去。
“候君驰,你个小人,胆敢蛊惑君上。”
“我朝,本就缺粮,卖掉粮食受灾百姓怎么办?北上兵马怎么办?”
“候君驰,陛下重新启用你,你不知感恩却祸乱朝堂,你要干什么!”
一声声质问,压得候君驰根本说不出话。
郑元和冯章,眼看候君驰独木难支,立刻开口支援。
但,三个人,又怎么能说得过满朝文武?
三位争论得面红耳赤,都根本没改变任何人的想法。
眼见朝廷越来越乱,赵权嘭一下,捶在桌上。
力气之大,以至于让掀起的气
浪,都将桌上几本奏折掀开来。
这一拳,让所有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还有没有点规矩?除去争吵和攻击!你们还会什么?”
赵权声音不小,却没吓退苏党的那些人。
郑岩作为户部尚书,最先站出来,“陛下,国库空虚、粮库空虚是事实。”
“而今,怕是只能取一舍一。”
“难道,陛下想要看到,我朝百姓饿死在路旁?”
兵部右侍郎陈征,跟着附和。
“郑大人说得没错!”
“非是我们不作为,实在是我们目前的实力,只能做到如此。”
吏部尚书虽不是苏党的人,但依然叹气连连。
“陛下,很多外地的官员,已经快要发不出俸禄。”
闻言,很多官员都跟着急起来。
虽说他们是京官,目前没有欠薪。
但若无法将突厥,抵挡在边境之外,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他们的俸禄,说不定会被皇帝征用,用来打仗。
朝堂再次因俸禄的话题,变得嘈杂起来。
此时,郑岩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眼神中满是笑意。
苏运这招引狼入室,真是好用。
如今,逼迫皇帝做出决定
的,已不仅是他们苏党的人。
朝堂上所有官员,都对将来十分悲观。
所有人,都会成为压垮皇帝的稻草。
不管谁是最后一根,只要持续施压,皇帝早晚有一天会倒在他们面前!
这次,皇帝没有阻止群臣的议论,只是静静地看着。
半晌之后,群臣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
没用多久,朝堂上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这时,赵权才缓缓开口:“朕不会断绝巴娄的售粮计划!”
“尔等可有其他办法,解决突厥的问题。”
皇帝这句话一出口,朝堂上立刻炸开锅。
群臣的惊呼声,如潮水般掀起滔天巨浪,差点将大殿的房顶掀开。
没等众人的惊叹声落下,元怀民迫不及待地否定赵权的这个决定。
“陛下不可啊!如此一来,百姓怎么办?兵马怎么办?”
“即便,我们能获得一些钱!”
“但,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如何安顿百姓?如何填饱饥肠辘辘的边军肚子?”
陈征不甘人后:“陛下不会觉得,将粮食卖给巴娄,他们会帮助我们吧。”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们自顾不暇,哪里有兵力帮助我们?”
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