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
候君驰经吵得嗓子都哑了。
但,他听到皇帝的决定时,依旧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陛下,祖宗基业不可废啊。”
冯章几人都立刻劝阻道:“陛下不可冲动,请陛下三思。”
苏党这边,则个个激动得眉开眼笑。
“陛下,方才已答应赌约,切不可反悔。”
“是啊,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断然不可朝令夕改。”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定然要一言九鼎。”
苏党一干臣子吹捧恭维,不停给赵权戴高帽,生怕他会突然反悔。
赵权抬手,对着候君驰几人压一压。
随后,他转向苏党众人:“诸位爱卿说得没错,朕乃是九五之尊,肯定不会出尔反尔。”
然后,赵权才看向苏运道:“想必苏爱卿,不会反悔吧。”
“臣自然不会反悔。”苏运怕皇帝反悔,毫不迟疑地答应。
“好!”赵权走下龙椅来到苏运面前。
“此约,若能流传后世,定会成为一段君臣佳话。”
说着,赵权抬起手,与苏运击掌为誓。
见皇帝真答应下来。
几名忠臣面色惨白,心中才燃起的斗争
火苗,顷刻熄灭。
苏党一众骨干,则恨不得仰天狂笑。
苏运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拿住皇帝的把柄!
这么快有机会,逼迫皇帝退位!
这一刻,他们只想立刻离开御书房,将皇帝打赌之事散播开来,让皇帝再没有反悔的机会。
苏运好不容易,等到皇帝说完客气话,立刻出言告退。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等,立马要将这件事,广而告之。
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帝和他的赌约。
但赵权却一把将他行礼的手按下去,施施然地走回龙椅上。
他看向元怀民道:“元爱卿,不是还有事没有问清楚吗?怎么能这么急着走呢?”
元怀民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皇帝此前说,苏运有事,瞒着他们。
他们跟来御书房,正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但这件事,此时已不重要。
苏运几乎已经彻底掌控时局,胜利近在眼前。
他们哪里管什么隐瞒的事,赶紧坐实和皇帝赌约才是正事。
元怀民立刻推辞道:“臣已不好奇了!陛下无须挂怀,还请陛下容臣等告退。”
“呵
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朕这御书房,是你家院子吗?”
赵权的声音越发威严。
这句话已完全没有,刚才打赌时,那副嬉笑的模样。
元怀民忽然感觉,身上压力陡增,心里那股兴奋劲,立刻消散无踪。
他赶紧躬身道:“陛下恕罪,臣只是关心政务,关心百姓而已,并非要戏耍陛下。”
赵权面沉如水,让御书房中的气氛,越发地沉重起来。
“关心政务?我大燕国内忧外患,是你们关心政务的结果?”
“那赵松贪污赈灾粮时,你怎么不关心百姓?”
“如今拿这些来搪塞朕,你真当朕好欺辱不成?”
赵权声色俱厉,让元怀民感到压力越来越大,更让苏运感到一丝不安。
皇帝才与他打赌,转头就教训起他手下。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后悔了?
不行!
苏运瞥一眼低头忏悔的元怀民,心中很快做出取舍。
绝不能让皇帝反悔,哪怕赔上元怀民,都不能让皇帝有机会反悔。
“陛下,元大人或许方才有些急躁!”
“但这心中,肯定是为我朝好啊,请陛下饶恕他这一次。”
赵权呵一声,好像真被元怀民气得不轻,“饶他?为什么?为显示朕的软弱?”
“为让文武百官,都来随意欺辱朕?”
苏运皱一下眉,决定快刀斩乱麻,“那依着陛下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元大人?”
元怀民豁然转头看向苏运!这么快把他给放弃掉?
他刚才还在为苏党冲锋陷阵来着?
“还请陛下明示。”苏运给元怀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再次看向皇帝。
赵权仰起头,有些不屑地道:“欺君。”
元怀民听到这两个字,额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欺君要受廷杖啊!
前一个,因欺君受廷杖的人,已经入土为安。
他若落实这个罪名,怕不是得步那位的后尘啊?
“陛下,臣真的没有欺君,只是一时心急而已,还请陛下恕臣死罪。”
赵权知道不可能将其打死。
可,这人多次得罪他,刚才差点坏掉他的好事,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死罪,朕能饶恕,活罪难逃啊。”
元怀民本想再争辩一下,又听赵权开口道:
“朕念你心系百姓,只罚你十廷杖、一年俸禄、禁足三个月。”
元怀民听得惩罚,心头一惊。
怎么说这么半天,仍得打廷杖啊!
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