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章梳理一下思路之后,开口解释:
“郑岩特意问起是什么案子,是想诱导陛下说出,是当年巴娄国丢失购粮款和粮食的案子。”
郑元点头:“确实是那个案子啊。”
“案子是那个没错,陛下却不能说。”
郑元有些不解,感觉他的思路好像已经跟不上。
“为何不能说?”
冯章叹了口气:“昨晚,魏荣应该已经将刘大人藏你家的购粮款挖走吧?”
郑元点头。
冯章接着道:“陛下若说出案子,岂不是要把被盗的钱财,归还巴娄国?”
“如今巴娄国太子就在京城,还牵扯进突厥之事中。”
“陛下恐怕担心,一旦和当年案子产生牵扯,会影响接下来三国关系的走势。”
此时,郑元才明白过来,不禁有些神色黯然。
“那批钱财应该没有多少吧!”
“毕竟是,刘大人偷偷埋在我家中的。”
冯章看一眼高坐龙椅,眉头微蹙的皇帝,对郑元摇头。
“看陛下的样子,那笔钱怕是很多!多到足以让陛下放弃原本计划。”
郑元偷偷看皇帝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哑然。
到底是多少钱,会让皇帝
如此纠结?
在他们揣摩皇帝想法的时候,郑岩再次开口:
“陛下,既然是陈年旧案,还是应该让最擅长此道的,京兆府府尹来查。”
其他人见郑岩如此不知好歹,立刻要出言反驳。
赵权明白郑岩的意图,抬手止住众人话语,盯着郑岩看一会儿,才开口:
“郑爱卿说得没错,府尹廖文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却有些不适合。”
啊?
朝堂的文武,在看前面那些热闹时,就感觉好像漏看什么一样。
怎么都感觉,他们追不上进度?
如今,见皇帝忽然又提起兵马司的指挥使,更感觉好像有人往他们脸上扔一把石灰粉。
真是又头疼又瞎眼。
不少人都将求助的视线,看向忠心追随皇帝的几人。
但,众人在林昭等人的脸上,都看到迷惑和不解。
这让群臣更加迷惑,难道皇帝连手下人都防?
在众人满是不解时,外面忽然有御前侍卫进来禀报。
“陛下,苏运苏丞相在外求见。”
听见苏运居然都亲自出马,刚才有些心情沮丧的群臣,不由得再次兴奋起来。
苏运直面皇帝,接下来大概是,近几年最激烈的对决。
赵权脸上居然露出笑容。
“哦?苏相居然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朕,刚好有话要问他。”
听见皇帝夹枪带棒的话,群臣愈发兴奋起来。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只是,不知道皇帝身边的那几名臣子,能不能抵挡得住苏党的攻击。
那些苏党,听到苏运居然亲自前来,原本灰败的脸色,都跟着明媚起来。
苏运跨入朝会大殿时,朝堂上的几十双眼睛,立刻全都看向他。
他神情自若,在群臣注视下缓步来到皇帝面前。
苏运叩首之后,没有起来,跪在地上接着向皇帝请罪。
“陛下,臣今早听到百姓传言,说臣纵使家仆烧毁百姓房舍。”
“臣虽没有这么做,但为平息百姓的怒火安抚百姓!臣愿意承担管教不严的罪责。”
赵权看着头发花白,跪在下首的苏运,心中嗤笑不已。
“苏爱卿你可知道,那些纵火之人,正是抢夺工部之人。”
“围攻六部,是谋逆的罪责。”
苏运早已想到这点,矢口否认:“陛下,臣只是为安抚百姓
情绪,非是真的有此罪责。”
这时,郑岩再次开口:“臣以为陛下方才说得不错!”
“京城中发生如此严重的事,兵马司的指挥使确实失职。”
苏运听到这句话,忽然猛地回头看向郑岩,脸上除去震惊,还有无数疑惑。
那个指挥使,是他的人。
通过指挥使,他间接控制兵马司的五万兵马。
这是京城里最大的一支兵马,连守护皇城的御林军,都只有八千。
如此大的一个筹码,这小子怎么敢这么交出去?
郑岩看到苏运的表情,及时给出信号。
“苏相有所不知。”
“昨日京城发生两件重大案件!陛下还查到一件陈年旧案。”
苏运听到这儿,表情有所缓解,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郑岩笑了笑:“因此,下官建议陛下,让京兆府府尹戴罪立功,彻查这些案件。”
“既然要彻查,自然需要得力人手,指挥使如此失职显然不再合适。”
苏运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疑惑变成惊喜。
这是一场交易。
皇帝可能不愿失去什么,进而用当年案件换取对五城兵马司的掌控。
他们不仅
可以不用再担心当年的案件,还能救出京兆府府尹。